顾夫人被李侯爷一巴掌打的扑倒在柱子上,直立起身子,头发散乱,也不说话,神情凄厉可怖的冲着李侯爷就扑了过去,撕着李侯爷的衣服,张嘴就咬!她嫁了他这么个无耻混帐货,这辈子生不如死,就是死,也要死个痛快!
平江侯李府一片混乱,鲁国公邵府里却安静的出奇,曹大奶奶紧盯着邵老爷子的院子看态度,这可是限期启程,怎么还不发话这准备行装的事?曹大奶奶等了一天,实在忍不住,和大爷嘀咕了,怂恿着大爷去请老太爷示下,这六少爷的行装怎么个准备法,要点哪些人跟着赴任,六少奶奶还要不要跟去。
老太爷就甩了三个字:“照规矩。”
大爷听完就晕了,忙回来和曹大奶奶直翻了大半夜的陈年旧帐,就老太爷年青时候出过几趟兵,帐上什么也没有,这规矩在哪里?没有规矩怎么个照法?两个人又嘀咕了半夜,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能办错了事,惹老太爷不高兴,还是问清楚的好,大爷只好又蹭去老太爷院子里,吭吭哧哧说了这没规矩的事,老太爷果然大怒:“笨货!有规矩照规矩,没规矩那就是没规矩!这还要问!”
大爷又是一头雾水出来,两人又是一通商量,没规矩那就是没规矩,那这行装,要准备,还是不用准备?两人大眼对小眼,束手无措间,李燕语却是忙碌万分,幸好绝大部分嫁妆还没来得及拆箱,正好,再装上车就行了,邵源泊又领了十几个四十来岁的壮汉进来,苦笑着和李燕语解释道:“这是祖父给的,说是他出兵时带过的,给我当个打手。”
李燕语惊讶的打量着稳稳的站在院子里的十几个壮汉,想了想,曲了曲膝,郑重的谢道:“几位都是跟着老太爷出生入死过的长辈,往后就拜托了。”
十几个人惊讶中带着意外和感动,忙抱拳半跪在地,重重应诺了,李燕语侧过身子受了半礼,极客气的一一问了姓名,又细细和众人说了启程的时候,才将这十几个人送了出去。
邵源泊看着李燕语,一边笑一边低声说道:“祖父不知道你的好处,往后等他知道了,必定喜欢你。”
李燕语眼睛却还在看着门口,邵源泊拉了拉她,李燕语才恍过神来,忙笑着说道:“咱们从明天就开始往后搬行李,可以搬了。”
“明天?”
“嗯,大行李先走,明天就开始搬,咱们随身带着路上用的东西和细软就成,嗯,我在城里有处五进的小院子,让陪房大刘一家看着,你明天过去看看,还有,看看能不能托付给谁照应些,咱们这一走可就是三四年。”李燕语看着邵源泊说道。
“托付给胡七就成,正好刚才他让小厮送信儿过来,晚上要给我和李谦饯行,我跟他说一声,明天再带他过去看看,你那个陪房,也让他见见。”
“他给你和李谦饯行?”李燕语看着邵源泊,邵源泊伸手揽了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道:“胡七虽说平时胡闹的很,人品倒不差,这京城繁华,可真正能交的人不多,他算一个,你放心,我心里明白的很。”
李燕语舒了口气,他虽说不通市情经济,这人情上倒还明白。
曹大奶奶还没弄清楚这行装的理法,常嬷嬷已经开始带着人,一车车往外拉起东西来,曹大奶奶忙让人过去打听了,说是要把六少奶奶的嫁妆都带到任上去,连大家具什么的也一件不留,曹大奶奶愕然之余,又愤然不已,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想想自己过去说话到底不合适,叫了个心腹婆子进来,吩咐她把这信儿赶紧递给王二奶奶去。
王二奶奶得了信儿,又遣婆子过去打听实了,想冲过去质问,心里又着实悚着李燕语,转了一会儿心思,转身去外面书房寻二爷去了,二爷听了王二奶奶的话,觉得正是这个理儿,忙理了理衣服,和王二奶奶一起去了邵源泊的院子。
邵源泊正好在,王二奶奶目光炯炯,恨不能用眼神翻开院子里那一堆堆的箱子仔细看看清楚,李燕语的嫁妆册子曹大奶奶硬压着没给她看,但成亲那天,那一抬抬流水般流个没完的嫁妆她可是看到清清楚楚,光银子就好几大箱!
常嬷嬷扫着死盯着院子里箱子的王二奶奶,不屑的撇了撇嘴,李燕语和邵源泊恭敬的让着二爷和王二奶奶进了屋,奉了茶,二爷爱怜的看着儿子交待道:“这差使虽说苦些,可若从长远想,踏踏实实从下面做起,倒是好事,你可别怀了怨愤,这就失了做臣子的本份了,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