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邪了啊?”小九没好气的戳她的脑门。
“哎呦,我开心嘛!”
“所以我才说你中邪了!”小九简直无奈了,从今天上午出门就开始傻笑,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带了只精神病患者逛街。看了三场电影两个大悲剧,结果她愣是从头笑到尾,小九可这劲儿的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清醒没?”
“哎呀,你不要弄乱人家发型!”贝贝忙抽出一只手去拨自己软软的短发。
这两天她时不时地就用这种娇嗔的、嗲嗲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小九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浑身乱颤。他考虑再三,硬着头皮戳破她,“贝贝,咱一活脱脱的女汉子就别捏着嗓子装林黛玉了成么?”
如此大煞风景的一句话让贝贝气从中来,挽着他手臂的小手已经练起了九阴白骨爪,那么狠狠地、重重地一掐。小九痛得直跳脚,“操,要命啊你!”
小九捂着手臂嘶气,靠,说她是女汉子还真就不客气了!
贝贝阴阴地笑了一下,伸出舌尖故作暧、昧地舔了唇沿,“我不要命,我要你就行了!”
话音方落,她蹭的一下就蹦到了小九怀里,双腿离地夹在他精瘦的腰间。小九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用手托着她的臀部又触电似的收回来,“贝、贝……下、来……”
贝贝扬着眉笑,经过这几天的亲密接触她总算是知道怎么才是收拾小九的最好办法,他就受不了亲密接触,她一引他,他就紧张到结巴,浑身都冒火似的。“不要!”贝贝拒绝的十分爽快,捧着他的脸倏然印上去,描绘他的唇形。
(此处河蟹)
夏之遥睡梦中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头都要炸开了。她睡不着到客厅里倒水喝,贝贝的声音一波一波的传出来,夏之遥尴尬到脸都红了,贝贝也太……剽悍了点……
*
接到夏之遥来电时,顾铭城正跟萧寻唐辞几个人在城东一家私房菜馆吃饭。
雷茵茵这两天胃不舒服,萧寻提早叫厨子用了大半天时间给她熬制了一份香喷喷的粥品。雷茵茵慢吞吞的吃了两口,皱了皱眉头,把瓷勺重新放下。萧寻关怀道:“味道不合口味?我叫他们换一种来!”
“不用了。”雷茵茵勉强的笑笑,“是我没胃口。”
唐辞拿湿方块毛巾擦了擦手,恐怕不合雷茵茵胃口的并不是粥品,而是萧寻这个人。
手机叮当作响几次后,顾铭城仍是默默地端起杯清酒没有任何表示。
唐辞眼角余光瞥见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后,挑了挑眉,很合事宜的送了他一句。“孽债!”
顾铭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完全无视他语气中的小鄙夷,像唐辞这种默默地爱护守候一个女人十年却连丁点意思都没表达过的怯懦者,顾铭城才是不屑一顾。
两人对待感情完全迥异的心态造成这种相互不屑的状态其实不难理解。在唐辞眼中相爱远不如相知,所以他爱丁小绫,却从未说出口,即便是在她嫁人时黯然神伤,这苦酒他也是暗自独饮。所以,唐辞完全不能理解顾铭城对夏之遥的心态,爱不像爱,又非是不爱,仿佛是一团乱麻,骗了所有的人,也骗了顾铭城自己。
夏之遥捏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着顾铭城的号码,时间每一分一秒逝去对她而言都是煎熬,难道说顾铭城他反悔了?
她暗自懊恼,已经被他上过不止一次了,既然他答应能够让爸爸出狱,她又何必扭扭捏捏的在乎这具早已破败的身体呢?
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几乎在这等待中被担心惧怕给溺毙。
幸而顾铭城还是接了来电。
夏之遥挂断电话后拦了辆出租往城东那家私厨去。
是个上了年月的四合院,从前也是来过几次的,据传厨子是清代御膳房掌勺的传人,手艺极好。
她按照指示到了那厢间门外,手指搭在门沿上却仿佛定住了似的。这么轻轻的一推,命运就此完全脱离掌控,可是她没有资格犹豫。她轻声叹息,正准备推门时门就已经打开了,她有些发愣。
雷茵茵落落大方的朝她笑笑,“好久不见。”侧过身子给她让开些距离,夏之遥不知原来顾铭城并非一人在这里。她有些局促不安的扯了扯唇角,进门。雷茵茵是打算去洗手间的,出了屋子转身关门时特意瞅了一眼夏之遥略单薄的背影,又是一个被迫向坏男人屈服的女人!她自然地便联想到自己,眼底不自觉的就染上了一层恨意,收回视线时恰巧撞入了萧寻投来的目光,她罔顾他眸底翻腾的情愫,冷淡的垂下眸子阖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