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谈恋爱了吗?”
不仅他,连陆承铭也愣了一下。
几秒后,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我都这个鬼样子了,哪里有精力去谈恋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千妙笑笑,站起身,回到陆承铭身边。
“我们走吧。”
“他呢?”
苏千妙回头看了眼。
“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合伙人浑身僵硬,愕然地看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重病。
回到车内,陆承铭习惯性地点了根烟。
“你别告诉我,带你来一次就给我这种答案。”
苏千妙降下车窗,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我自然另有发现,不过你要是再这样抽下去,没有知道的必要。”
“咒我短命是不是?女人就是麻烦……”
陆承铭说归说,却还是掐灭了烟头。
苏千妙拿出一张小纸片递过去,他垂眼一看,是张过期的电影票,疑惑。
“这是我刚刚从他家茶几上拿到的,时间是三天前。如果他真的有严重的抑郁症,怎么有心思跑去看电影?”
“说不定是为了放松心情。”
“电影可以是为了放松心情,那女朋友呢?”苏千妙道:“他说他没有谈恋爱,我却在他家的垃圾桶里看到了……”
她没有说下去,陆承铭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避孕套?”
她点了头。
陆承铭修长的手指在车窗上敲打着,突然眼神一沉,一拳砸过去。
豪车不愧是豪车,车身都震了一下,玻璃却完好无损。
“这个王八蛋!”陆承铭咬牙切齿,“居然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苏千妙很能理解他如此生气的原因。
二人是合作伙伴,手中有着最重要的商业机密。对方用抑郁症当借口拖延项目动工的时间,目的估计只有一个——甩掉陆承铭,自己独吞这块大饼。
她怜悯地叹了口气。
“看来有钱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嘛。”
陆承铭正在气头上,加上她居然看到他被人戏弄的模样,连带着看她也不爽了,打开车门让她滚。
苏千妙无语。
“你这叫过河拆桥。”
“我没有功夫跟你在这里废话,老老实实回家去,别耍花样。”
陆承铭指了指她,开车离去。
苏千妙看着别墅区外空旷的道路,在心中腹诽了一句,掏出手机打车。
等了十多分钟,有车过来了,却不是普通的出租车,而是陆家的豪车。
保镖从里面走下来,为她打开车门,恭恭敬敬。
“苏小姐,二少爷让我们送您回去。”
原来他通知保镖了?算他还没有丧尽天良……
苏千妙坐进车里,回到陆家。
陆承影在花园里画画,一身白衣,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身边是色彩斑斓的画板,以及白色的雏菊和草坪。
如果忽略他身下的轮椅,这一幕几乎可以成为所有女孩子的美梦。
两者一比,陆承铭真是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苏千妙走到他身边,把包放在草地上,抱着胳膊安安静静地看他画画。
他回头笑问:“回来了?”
“嗯。”
“张姨说你有点贫血,我让厨房给你做了四红补血汤,去喝一碗吧。”
居然根本不问她和陆承铭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苏千妙看着他瘦削的脸庞,在心底叹了口气。
同样是兄弟,怎么差别那么大。
.
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陆承影履行见面那天说的话,给苏千妙画一张画像。
他让她穿上雪白的吊带长裙,露出纤细的手臂和脚踝,长发烫成海藻般的波浪卷,厚实而柔软的披在背后,妆容淡雅,只在唇上抹了一层淡粉色。
花园有张白色的秋千椅,苏千妙便坐在椅子上,侧脸看着他微笑。
陆承影摆好画架,冲她略一点头,炭条刷刷地勾勒出她的轮廓。
阳光温暖,照得苏千妙生出些困意。
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引擎声,很快便有人迈着长腿走进花园,鞋底踩过柔软的草叶。
“又在画画么?”
陆承铭停在陆承影身后,对着画架问,视线却忍不住往苏千妙身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