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素锦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太仓促了,桂元毕竟刚来。”
“桂元才入了宋家,也说明底子最干净,宋荔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宋蘅沉吟道。
很快,宋荔便知道了宋蘅那边出事的消息。
“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说病倒了?”宋荔招了那个最爱八卦的丫鬟香儿入屋说话。
香儿战战兢兢得,如实说道:“回小姐,奴婢只是听人说,三小姐好像梦魇了……具体的,潇湘院那边铁桶似得,奴婢也打听不出。”
瞧她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在说谎。
宋荔沉吟,吩咐香儿道:“正房那边分到潇湘院的丫鬟婆子不少,我相信你的一些消息就是从她们那边得来的,叫人盯住了那个新去的婢女桂元,有什么不对的不许声张,速来回我。”
香儿不敢不从,唯唯诺诺应下了。
……
香儿才离了宋荔,宋蘅这边便得了消息。
素锦轻笑:“这下子,连着咱们院儿里哪个与四小姐那边不清不楚的也知道了,正好,一起收拾!”
又夸了秋纹几句,秋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本就是奴婢应当应分的,那几个丫鬟婆子,奴婢本就认识,因着是从夫人那边分来的,奴婢倒也不敢让她们直接碰小姐这边的东西和事项,一直冷落着,如今她们与四小姐联系,反倒对小姐影响不大。”
“这得多亏你之前的严防死守,不然这些人还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素锦鼓励道。
“这些鬼魅魍魉,不过是觉得宋荔为嫡女,以为她会和佟氏一样,压我一头,罢了,待宋荔失了人心,这些人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再没用处了。”宋蘅如是道。
“那咱们现在还要不要做戏,把桂元抓起来了?”
按着宋蘅之前的计划,只要宋荔上钩,就到了绑住桂元的时候——
“宋荔疑心病越来越重,光我‘病倒’的消息,可还不够让她跳出来的,越是轻易得来的,她越会怀疑。就让桂元的事多些波折吧。”
素锦忙道:“那奴婢先去给桂元通个话儿,免得在宋荔面前说漏了嘴。”
彼时,宋荔正在房间内等消息。
祝嬷嬷死的时候,宋荔很开心,觉得死一个人,换自己一命,挺值的。
然而,时日多了,她又觉出祝嬷嬷在时的好处了。
祝嬷嬷虽然年纪大了,可本事还在,不管是压住底下不懂事的小丫鬟,还是调教人,还是侍奉自己,都是极其用心的。
而今,人死如灯灭,她身边一个可亲近,可信任的人都没有了,宋荔才发觉祝嬷嬷的重要。
其实,桂元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于她来说,便是一把锋利的刀。
香儿喘着粗气,从外头跑进来。
“小姐,奴婢问过潇湘院那边的眼线了,都说桂元不对劲,按着规矩,桂元该在院子里洒扫,可她老趁人不注意,往屋里瞧。”
香儿嘀嘀咕咕,把打听来的事,全告诉了宋荔——
譬如,桂元往屋里探视的时候,手里总拎着一只竹编的笼子。
“笼子里是什么?”
“奴婢不知道,也没人问得出来。”
“她也太高调了,就不怕宋蘅发现她?”
“已经发现了,奴婢回来前,亲眼看见桂元被素锦抓住。”
说这话,院儿里已经吵嚷起来了,据说潇湘院那边抓了个意图不轨的丫鬟,装了十来只毒蝎子,想要害死平阳郡主。
宋荔听了,躲在屋里偷着乐。
原来不是她一个觉得宋蘅此人该死,不过,那个桂元实在可惜,为祝嬷嬷报仇心切,却没有人引路,这才早早落入宋蘅之手。
不然的话,那么多有毒的蝎子,一只进了宋蘅闺房,怕不死也要残废了。
宋荔有心讨要桂元,但想也知道宋蘅不会放人,于是让香儿去打探一番,看看桂元被如何处置了,如今又是关押在哪里。
香儿很快回来,说起桂元,心有戚戚:“听说挨了打,先押在柴房,等着老爷回来就送去衙门审理。”
对于宋荔要把人领来这边服侍的心思,香儿是反对了。
“小姐,那可是郡主的地盘,她手下的人个顶个的难缠,若叫她知道您把要送去衙门的人给放出来,还带在身边,怕是要误会您,以为是您下的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