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经历过之前陛下与太后争权的时候,是以,对于在其中出力不少的司北宸,太后不待见他,倒是理解的。
可太后为何不喜欢安亲王妃呢,莫非恨屋及乌了?
有外命妇暗地里撇撇嘴,对于太后的身份,她们这些老人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太后身为一国之母,本就立身不正,又有异族血统,怎么敢把手伸向大幽朝政?若非当年有施家和西厂尽力扶持陛下,怕是这大幽早就变天了。
而今才从大觉寺回来,就又这样嚣张?
真把这大幽的朝廷,大幽的后宫当她乌央的后花园了不成?
因太后行事乖张而生出不满之心的人渐多,如此也得以知道太后行事有多不得人心了。
太后淡淡扫了眼下首,冷哼一声,却偏与宋蘅做起对来,“是吗,哀家还以为你这是忧心什么人,这才坐立难安。对了,今日乃佟家那个后生第一次入宫,佟家那个老太傅身子不行,入不得宫中,他家那小子没跟你们一起来?还是走散了?”
太后噙着一抹冷笑,看得宋蘅心头火起,“太后这话又是何意,莫非还知道佟豚去了哪儿?”
“哀家怎么知道啊,不是有你的婢女跟着吗,快些去找吧。”
什么不知道,分明连佟豚身边跟着的桂元是安亲王府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件事与太后脱不了关系。
就在宋蘅要对太后发怒之际,有宫人跌跌撞撞闯来:“不好了,有人死在御花园了!”
一片哗然。
众人皆惊,面面相觑。
宋蘅心中咯噔一声,抓住那宫人问道:“是谁死了,快说清楚。”
“不,不知道,哦,您是安亲王妃?您外祖家那个佟豚少爷被毒蛇咬到,死了的是不知哪处的宫女,不是那位少爷。”
宋蘅浑身一僵——毒蛇?
她可从没听过皇家园林里出毒蛇的!
拎起裙摆,也不顾其他人了,立时赶到了池塘边。
佟豚果然在这儿,而桂元也守在他身边,正在为他处理伤口——没有药品,太医也没有赶来,桂元在帮佟豚的伤口吸出毒液。
不顾眼前阵阵发黑,宋蘅立时上前为佟豚控制穴道——这是有人要他的命呢!
至于宫人所言的死掉的宫女,宋蘅此时也才注意道。
此女竟是赤条条的,被人搬上岸边,浑身青紫,竟还有欢好的痕迹?
再看佟豚与桂元二个,也是衣衫凌乱……
若非司北宸就在她身后,宋蘅怕是要气到昏迷了。
她恶狠狠得瞪了眼紧随而至的太后,凤璇帝姬上前,蛮横得喝斥宋蘅:“你那是什么眼神,竟敢对太后娘娘大不敬!”
人群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奸杀宫女”什么“不敬死者”……
司北宸拖着宋蘅的后背,轻声道:“噤声,此时多说多错。”
宋蘅深吸口气,“太医可来了,先为活着的瞧伤!”
对于宋蘅的忽视,凤璇帝姬自然不满,“还瞧什么瞧,这不明摆着嘛,他与这两个女的,做那种事……结果一个玩死了,自己也被毒蛇咬了,报应呢!”
宋蘅恶狠狠看她:“帝姬懂得倒是多,太后娘娘把您留到现在还不出嫁,怎么,帝姬思嫁心切,淫者见淫了?”
“放肆,宋蘅,别以为本宫不敢收拾你!”凤璇跋扈道。
太后喝斥一声,“够了,先叫太医瞧瞧,怎么中个毒罢了,还没醒,醒了也好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宋蘅挑眉,边上可还有个喘气儿的桂元呢,太后单单挑明要等佟豚醒来,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太医的话,叫宋蘅心中明了——
“启禀太后娘娘,这位公子虽叫毒蛇咬到,毒素却不大,又有这姑娘帮忙吸掉毒液,人是没事了。”
“那怎么人还不醒呢?”
“禀太后娘娘,是因这位公子酗酒太多,醉倒了。”
“哈,宋蘅,你外家可真是人才呢,这么个年纪的公子,敢在宫中奸淫不说,竟还在淮阴王丧礼上酗酒?”
司北宸拉住宋蘅,对上凤璇帝姬:“帝姬这话说的不错,醉成这样,怕是半个酒窖的酒水都叫他偷了去。既如此,责问看管酒窖之人,怎么今日还敢把酒水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