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你,怎叫木昭仪设局套住了你?”
宋蘅轻笑。
玉玺的事,司北宸也不信,与老皇帝想的一样,是木昭仪要除掉他们夫妻二个。
缘由么,大约是因为,南宫瑞雪越来越不听话了吧。
……
宋蘅入宫后,便与司北宸分开,一个往御花园赴宴,一个则去了乾清宫面见陛下。
虽然来了乌央也有月余了,可宋蘅并没有几个相熟故交,便先去见南宫瑞雪。
只是南宫瑞雪似是在躲着她,语焉不详,目光躲闪。
宋蘅猜着她又要惹祸,正要说什么,却叫南宫瑞雪轻轻一推。
瑞雪帝姬力气不大,也无伤她之意,宋蘅不过退后两步,就见瑞雪帝姬一脚踩在了宫女的裙裾上。
那宫女也是倒霉,不曾注意脚下,身子一歪,就扑到了一侧的桌几上,此时已经开席,汤水撒了桌后的妇人、千金一身。
南宫瑞雪喝止那宫女一顿,又与妇人道歉,让宫女领着去换衣裳。
宋蘅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伫立一旁,不发一言。
闯祸的宫女还在犹豫,又被瑞雪帝姬喝斥一顿,不晓得凑在南宫瑞雪身边嘀咕了什么,宋蘅离得近,只听得“任务”二字。
南宫瑞雪不耐烦得打发了宫女离开,“知道了,真是烦死了。”
宋蘅心中不免奇怪,就此留心。
只是席间,南宫瑞雪频频看向凤璇帝姬,而后者也迎着她的目光,偶尔点头示意。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如此亲密融洽了?
宋蘅想到之前瑞雪帝姬的难过抱怨,大抵是同病相怜,让两人有了一种兔死狗烹、惺惺相惜之感?
只是没多久,就出事了。
宋蘅一个没注意,凤璇帝姬就落水了。
栈桥上围了许多的人,宫人们喊“帝姬落水”,跳下水中救人的就更多了。
温子然将凤璇帝姬从湖中捞起,拧着眉头,情绪不高。帝姬昏厥,却牢牢扒在他身上,便是宫人来接手,也不敢硬掰开帝姬的手。
温子然只得抱着凤璇帝姬,去到旁边的宫室。
人群中悉悉索索的,说起救人的温子然——安邑侯府的世子,高阳郡主的儿子。
温子然抱着凤璇帝姬,从宋蘅身侧而过,满目晦气之色,向同伴耸耸肩,撇了撇嘴。
宋蘅微愕,便见凤璇帝姬因不耐湖水沁凉,有些发抖,眼皮不时抖动一下——哪里昏厥,分明还醒着。
稍稍一想,她便明白过来,凤璇帝姬这是自己当鱼,钓金龟婿呢。
不等她看热闹,便有宫女来传,说是陛下召她入乾清宫觐见。
宋蘅以为是司北宸的事有了决断,陛下要重新审量她了。
这事,承安伯在入宫前,也曾交代过她。是以,她并不觉得突兀。
不过奇怪的是,宫女扫见南宫瑞雪,却目露焦急。
碍于宋蘅在场,宫女欲言又止,不大敢表现太过。
宋蘅下意识落后一步,猜测此人可能不是陛下派来的。
蓦地,她警醒起来。
陛下传召,岂会派宫女来寻!
她名义上,已是陛下钦封的女官,传召大臣的,该是内监。
宫女一路疾走,还叫宋蘅快些,莫让陛下久等。
宋蘅心下警觉,伺机而动。
恰好途径一处月亮门,宋蘅眼尖,瞧见角落里闪过一片浅碧色衣角,立时错后半步。
宫女不当心,恰恰和来人碰上。
只听二女俱都低呼一声,宋蘅眼见那浅碧色衣衫的女子甩掉一物。
空中翻了几翻,朝着宋蘅脚下而来。
那人立时慌慌张张叫了一声“宋大人”,便跑掉了。
宋蘅不去理地上明黄缎子包裹的四方盒子,提裙便要去追人。
“宋女官,你怎在此?”
却是木昭仪一行,不晓得何时到了这里。
木昭仪瞧见宋蘅,先是温温柔柔一笑。
有宫人手快,捡起地上明黄之物,入手就变了脸色。
木昭仪打开缎子瞧了一眼,冷了声色:“还请宋女官随本宫去趟乾清宫吧。”
……
司北宸诧异看着宋蘅,问道:“然后你就乖乖和她们过来了?”
宋蘅抿唇:“总归是担心你,你既在乾清宫中,和陛下说赫连皇后的事,‘偷玉玺’的局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