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是他亲自驾车?!
宋蘅心觉不好,可为时已晚,佟达士对着秋纹狠狠一推,直接把人推下马车去。
好在宋蘅出手快,一把将人捞住,秋纹架在半空,车速又这样快,根本抓不住车厢边框,更别提重回马车上了。
“佟达士,你敢伤我的人,我便要你的命,赶紧停下来!”
车驾奇快,路况不好,秋纹若掉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宋蘅抓着她,手臂也似断了一般,剧痛难忍。
“小姐,快松手,奴婢没事的。”秋纹瞧宋蘅脸色难看,立时喊道,欲要挣脱开自己掉下去。
“住口!”宋蘅死咬着牙关,伸出腿去踢踹佟达士。
那佟达士也是个脏心烂肠的,不但不停车,竟举着鞭子往宋蘅身上抽去。
“叫你打我,叫你得意,我今日不打死你,也要奸污了你,好叫你知道佟家小爷可不是好惹的。”
宋蘅躲不过,连脸上带肩膀狠狠挨了一鞭子,鲜血淋漓。
秋纹挣脱不开,几欲哭叫,都让宋蘅的神色吓住,脸色惨白地想,不如就咬舌自尽,也好过看小姐这般受苦。
跟随在后的宋荔的车驾也追了上来,传出宋荔银铃般的笑声。
宋蘅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唯独后悔今日出门没带着素锦。
就在佟达士第二鞭子即将落在宋蘅身上时,司北宸来了。
一身轻功极好的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街上,直取佟达士面门,一脚将人踢下去,不只头破血流,便连肋骨腿骨都跌断,生死不知。
马车停下。
宋蘅静静看着他,迎着他的视线,不躲也不闪,直直望了进去。
“小姐,你伤的很厉害。”秋纹扑上马车,碰都不敢碰宋蘅伤口,眼泪把衣襟都湿透了,“都怪奴婢,奴婢没用!”
宋蘅扯扯嘴角,十分的痛,却也很开心,“吓我一跳,以为咱俩要天人永隔了呢,我没事,你也没事,这多好。”
秋纹嗔她一眼,破涕为笑,心疼地替她擦拭掉融进眼里的血,“吹一吹就不疼了,小姐忍一下,咱们回家就请太医来瞧。”
“是,是,回去就请太医。”
主仆二个会心一笑,司北宸翻了个白眼,踢了踢地上装死的佟达士,“纵马伤人,嗯,勇气可嘉。”
一道水迹蔓延开来,佟达士哆哆嗦嗦,竟吓尿了裤子。
宋荔也不全然蠢笨,看不出场合,见着司北宸突然而至,还伤了佟达士,再不敢造次,出来对宋蘅道:“三姐无事吧,刚才可快把我吓坏了?”
宋蘅也不与她废话,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宋荔大惊失色,捂着脸颊,柔弱哭诉:“姐姐为何打我,又不是我害了你,为何迁怒?”
“你先上的马车,那前头马车的车夫是佟达士,你会不知?”
“我怎会去注意车夫是谁,咱们又不是同一辆!再说了,即便表哥欲要加害,那也与我无关,我怎会事先之情——表哥定是恨你昨夜下手毒辣,才会与你开玩笑的!”
佟达士亲耳听着宋荔将所有脏水泼到他身上,百口莫辩,恨得咬牙。
“好一个不知,那我问你,佟达士手上那条鞭子是你的不是?!那可是爹的旧物,你磨了许久求去的,如今却又要忘了?”
宋荔瞠目结舌,她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宋荔,平时纵着你,但律法可不会纵容你!谋害手足,其罪当诛!”
宋荔吓傻了,“不是我,不是我……”司北宸凉凉看了宋荔一眼,道:“想知道真相,直接问一问那个瘫了的不就好了?”
他指向佟达士,与宋荔有无关系,只看他一张嘴了。
佟达士面无人色,心慌气短,加上身上的伤患,去了半条命,再经不起折腾。
司北宸身边的邓卫出来,喂给佟达士一枚黑色药丸子。
这邓卫可是司北宸身边一员好手,逼问口供可是个中翘楚。
一脚踩在佟达士患处,直接问出口。
佟达士可没勇气撒谎,大叫道:“是宋荔让我做的!是宋荔!”
宋荔倒退几步,只觉眩晕,周围为官者众多,容不得她退,立时反手给了佟达士一巴掌:“放屁,分明是你坑害宋蘅不成,又胡乱攀咬我的!”
佟达士疼的嗷嗷叫:“是你说的,伤了宋蘅,让她无法反抗,毁了她清白,我就是宋府的女婿了!不然我昨夜怎会留宿将军府,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用上宋府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