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府得了好消息,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接着才开始审讯萧逸:“王逸,你将今日之事详细说出,不可说谎。”
萧逸点了点头:“今日月夜在花想容主楼中演出完后,我便去寻了她,我俩本想找处安静的地方一起待会儿。可才没走多久,莲香便找了过来,对着我们是一通哭诉。”
“莲香与我们说,昨夜赵嬷嬷罚了她,说她没处理好苑中的人际往来,还说若是月夜一直讨厌她,不愿意与她同台的话,那赵嬷嬷以后便要天天折磨她。莲香一直恳求月夜帮帮她,月夜答应了下来,我们便同她一道去了客院。”
“随后莲香带着我们进了那间客房,她先向月夜敬了杯酒,说是道歉,月夜便也爽快的喝了。随后莲香又以要去喊赵嬷嬷过来为由出了房间。”
“我那时就觉得莲香有些不对劲,本想带着月夜走了了事,却没想到月夜竟然就在我眼前晕了过去。我心中慌乱,查看了一番,猜着是莲香下了毒。本想找她理论,却没想到还未出门,我自己却也没了知觉。”
“再醒时,莲香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身上插着把刀,而我的手正好把那刀柄给握住了。我那时还未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随后一个丫鬟便大叫着杀人,再没了踪影。”
萧逸说的很详细,之前师爷审问他时,他只说了个大概,更主要的是想将自己的身份透漏出来,也好让这知府尽心尽力的帮着他洗脱罪名。
可如今看来,形势大好,萧逸便也很识趣的‘招了供’。
师爷在一旁一直用心记录,而此时翠绣也已行刑完毕。
身体已经半残的她,是被衙役拖进这大堂之中的。
方知府见她不再说话,却也不认罪,只带着满脸的惊慌闭嘴沉默着,他心中有些生气,索性这夜间审讯无百姓看热闹,便干脆使起了威逼的手段:“翠绣,你可知王公子是何人?若你今日无法还他一个清白,来日,你的家人会如何,你可曾想的到?”
翠绣的眼睛倏地放大了不少。
方知府一看有戏,再接再厉:“且今日之事你原本就难辞其咎,种种证物都能证明你当时在场,如今你是凶手的定论也不过一个早晚的问题。”
“若你此刻认,本官可保证王公子日后将不追究到你家人的头上。”
翠绣想到了自己唯一的弟弟,内心的害怕却是无以名状:“奴,奴婢,奴婢是受人指使的。但,那人也用我的弟弟威胁着我,我不能说,我不能说的。”
堂上许多人都是一愣,秦莫沉思了一会儿,开了口:“可是赵嬷嬷?”
一时间,翠绣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开关,整个人的情绪变的激昂了不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赵嬷嬷,不是!”
方知府瞬间明白了过来,连忙吩咐人去将赵嬷嬷捉拿归案,又命人去寻了翠绣唯一的亲弟。这才又看向翠绣。
“翠绣,此番我先帮着将你弟弟保下,可若你还不识趣的话,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我...大人,奴婢,等奴婢见了弟弟,他若安全,我便招,我都招,我什么都说,大人求求你,一定不要让旁人害了奴婢的弟弟。”
情绪激动的翠绣,语无伦次的说着,脸上已然爬满了泪痕。
很快,翠绣的亲弟弟被送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些惺忪的睡意,见了翠绣满身的伤,泪就流了下来。他们家已经只有这姐弟两相依为命了,翠绣记得爹娘临死前,她答应过的,答应爹娘要护着弟弟好好长大的。
可是,以后,祥哥儿没了她这个姐姐,又该如何呢?他才七岁,还什么都不懂......
翠绣抱着祥哥儿大声的哭了起来:“祥哥儿,祥哥儿,对不起......”姐姐没办法再照顾你了。
爹,娘,翠绣好恨啊!
“就是赵嬷嬷!她用祥哥儿威胁我,若是我不照做,她就要找人将我弟弟打成残废。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我没办法,我必须要保护我的祥哥儿。是赵嬷嬷给了我安神香,她还找过莲香说话,赵嬷嬷本来是计划着让莲香将月夜毒害,然后让我趁机将莲香杀了。最后再嫁祸到王公子身上。”
“她还说只要我将此事做成,她就会放过祥哥儿,且将我的卖身契给我,还我自由。”
“大人,大人,奴婢不是故意要害莲香的,我是被逼的,害人的是赵嬷嬷,是赵嬷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