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满发现秦榛现在是越发懒得再伪装自己的性格了。
“秦榛,我们之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了,我又没答应。”
“……”
路满没有再接话,氛围倏然间尴尬了起来。
离他们最近的几组早已停下了互打,甚至有几个站得远都跑过来跟其他同学凑在一起偷听八卦。
路满一直不喜欢被围观的感觉,她不想再和秦榛争辩下去。
可在她开口前,秦榛先一步行动了。
他把手里的球拍扔回到篮子里,看着路满服软道:“好吧,我想起来答应你什么了,你别生气了。”
???
秦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吗???
“我没有生气。”路满的确没有生气,秦榛是什么德行她又不是刚了解,她只是单纯不喜欢被围观而已。
秦榛得了便宜马上卖乖,他顺着路满的话又问了一次:“所以逃课吗?”
“……”逃个鸡!
体育课后还有语文课,刚回到教室的路满就发现班级同学看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对。
下课在食堂偶然碰到周潭,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周潭先凑上来打听消息了。
“听说你下午和秦榛在体育馆打情骂俏。”
哈?瞎扯!净TM瞎扯!
“瞎扯!”
这声‘瞎扯’倘若是说自他人之口,路满只恨不得在心中高呼相见恨晚。只可惜这两个字是出自秦榛之口,对此路满只想表示呵呵。
秦榛的表现果然没出乎路满意料之外,他义愤填膺地拍拍胸膛:“造谣!这绝对是造谣!”
“什么打情骂俏!明显是我被小满姐单方面碾压欺负最后悲惨离开!”
您可闭嘴吧。
* * * * * *
秦榛在学校好吃懒做了一个月后,终于启程去了剧组。
第二天去教室时,没有再看到秦榛一大早趴着睡的姿势,更没了他向自己打招呼时聒噪的声音,路满欣慰于清静日子到来的同时,难免有点不适应。
尤其是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后,某天突然只剩下了自己,比较起周围成群结队的人,怎么看自己都觉得违和。
幸好R高学习氛围浓郁,即便突然变成了一个人,但这种不适应很快就因周围的氛围消散得一干二净。
路满跟谢邯秋交好是在一个月后的事了。
因着‘质保月’地到来,除高三外的所有班级都要进行黑板报竞赛评选。
老宋在班会课稍稍提了这件事后,便全权交给班长负责。
班委的正式选举,基本上跟刚开学时临时选定的人员一样,班长还是之前的巧克力妹。
出黑板报并非强制性要求谁谁谁必须参加,班长让大家先自助报名,若人数凑不齐,再选择看运气抽人参与。
出黑板报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画的好算班级荣誉,画不好也没人会在乎。反而还消耗大量学习时间,于是在班长话音刚落几分钟后依旧没人自愿报名。
最后还是采取了最老套的抓阄法。
全班学号被打乱,随机抽取两个人再加上不得不参加的宣传委员,几率可以说是小之甚小。
所以在班长报到路满名字时,路满满脑子被日了狗了刷屏。
这该死的臭运气!
另一个人的名字很快也公布了。
谢邯秋:“……”
路满:“……”确认过眼神,是被孤立的气场。
经过粗略分工,由路满负责画图,谢邯秋负责抄文字,宣传委员负责画文本边框。
不想浪费其他学习时间,也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最后三人讨论之后一致决定将每天中午的休息时间挤来出黑板报。
现在还没到考试阶段,中午时分教室里头人并不多。只有三个人在的教室里电扇全开,再也没有了熟悉的闷热感。
烈阳在沥青地上打下斑驳,泥土里蚯蚓慢慢爬动。树上是断断续续的蝉鸣,校外偷溜进来的野猫穿过灌木丛,惊动树上的鸟儿一阵窜逃。
路满踩在椅子上不带停顿地快速描绘,白色的粉笔慢慢变短,不少笔灰似微雪般飘落在墙角,而留在黑板上的那些却勾勒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图案。
谢邯秋看着看着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你画画好厉害,学很久了吗?”
听到谢邯秋的问话,路满犹豫了会,才应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