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忽然用力,直接将巴掌箍在鱼栖梧的脸上,在鱼栖梧诧异的目光中,一头栽进鱼栖梧的怀抱里,道:“太子哥哥。云娴好害怕,云娴不想太子哥哥出事,也不想别人冤枉太子哥哥,云娴就被带进了大理寺,他们都冤枉我,我好委屈。”
她暴露自己的“本性”,刁蛮任性却不乏天真可爱。她在他的怀抱里放肆的哭,但是面上却阴翳一片,看着让人心下大骇。
鱼栖梧忍者心中的怒火,他这辈子还没有人敢扇他,但这个妹妹确实没有什么坏心思,今日遭受这种侮辱,一个女孩子家确实承受不住。但是她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这么没给他面子,他对这个妹妹真是喜欢不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哥以后一定不要你受苦,你原谅哥哥好吗?”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阮南歌这是于公于私都是他自己的失职,所以他已经在百姓中失去了很大的威望。现在和鱼玄机重修于好,接着这位嫡公主的地位,重新获得百姓和父皇、大臣的支持。
鱼玄机肩膀颤抖,她手心已经被指甲挖进肉里,强迫自己不表现出厌恶感。这个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型、熟悉的声音都让她先要呕吐。但是她紧紧拽住鱼栖梧的外衣,想要将他撕扯一样。
鱼栖梧以为她只是太过害怕,所以他只是稍微皱皱眉头,拂拂她瘦弱的后背,劝慰她不要害怕了。
阮南歌慌乱的从正德门逃跑,幸运的是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趁着浓烟一路跑向城东,藏在一件破庙里。她躲在贡奉佛像的桌子底下,外面是大批的官兵在来回的巡视。她瑟瑟发抖,双手捂在嘴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外面的官兵发现里面有人。
脚步声逐渐消失,阮南歌将头探出来,悄悄发现外面的官兵都像其他地方搜查了,她松了一口气,以为都是太子殿下为救她出谋划策的。
她在破庙里来回的踱步,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攥住胸口,生怕鱼栖梧处于危险之地。她爱鱼栖梧,她知道他也一直爱她。但是她不想要他受伤,她要为他付出一切。
“君上,阮南歌现藏在城北的破庙中,我们的人已经将她监控了,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朱雀立在洛阳的身边,恭敬的回禀君上吩咐的命令。
洛阳一身玄衣躺在贵妃榻上,领口微敞,墨发四散,有魅惑众生之感。他捏着一杯晶莹剔透的瓷杯,轻抿一口,嘴角微扬道:“好,不要看丢了。”
朱雀点头,“是。”但是眼中带着迟疑,没有立刻退下。
“怎么了?你想问孤为什么放走阮南歌吗?”洛阳轻声细语,面上没有波澜,一蹙眉一抬手,尽显君王风范。
朱雀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压低头,恭顺的说:“属下只是有一事不明,君上和公主殿下合作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放走阮南歌。况且她是凤魂之主,君上为何不当场杀了他!”
她心中忐忑,她跟随他这么多年,但一直不能察言观色出他的心思。她的话逾矩了,不知君上是否会责罚……
“孤也不知道,你信吗?”洛阳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
朱雀呆愣,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绝不手软的风临王竟然没有任何原因将惑乱天下的凤魂之主放走,还得罪了永乐公主。君上到底在想什么?
鱼栖梧回到东红,气的直跺脚,他指着徐帅说:“你说,为什么宝善是奸细,你们给我交代清楚。还有,南歌呢?她是生是死,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帅眼睛一直盯着脚尖,在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面前他大气不敢喘,不敢直视他恶狠狠的双眼,因为这个表面温和的太子到底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只有作为他的贴身侍卫知道。
“说话!”鱼栖梧声色俱下,狠厉的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亲信,他眼睛充满红丝,热血奋勇。
“回禀太子,在刑场上并未发现阮南歌夫人的尸首,应该……应该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还有……宝善……属下一直没有和他接触,所以并不清楚此人的底细和为人。”徐帅间间断断的说,头冒冷汗,头压得更低。
阮南歌拿起手边的杯盏摔在了徐帅的脚步,吓得他连跪着退两步。他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威压,“我养你不是要你推卸责任,而是让你为我办事,助我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