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歌拖着被打过10个杀威棍的躯体,跪在鱼栖梧的面前,双手紧紧抓着衣袖,“殿下,臣妾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您的垂青。我一辈子被别人取代,是你让我知道了我是我自己,而不是多余。”
她眼睛闪烁着晶莹,在苍白的面上流下两行清泪。
鱼栖梧握住她因为激动而颤动的手,心疼的说:“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最爱,我不允许你诋毁你自己。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看清你,但是我不允许你也这样想。”
阮南歌感动的不住点头,反握住鱼栖梧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她记住属于他的温度。因为她知道现在是永无翻身之境地,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过分别的结局。
她唯一的遗憾,除了阮北笙的重生,就只剩下鱼栖梧,这个她用尽所有阴谋诡计留在身边的男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是他愿意伸出温暖的双手接纳她,拥有她。
“真的好感人。”鱼玄机讥讽的声音让他们两个人都为之一颤。
阮南歌知道,她虽然是阮北笙,但已经不是当年的阮北笙了。
“云娴,你怎么来了,父皇有没有骂你?”鱼栖梧担忧的问道。即使害怕被人知道他和阮南歌的关系,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妹妹——鱼玄机。
鱼玄机付之一笑,她竟然没想到鱼栖梧竟然在召狱里还不忘记演绎兄妹情深的戏码。他这样一个整天戴着面具的男人,什么时候才会卸下伪装,成为真正的鱼栖梧?
她想知道,对待阮南歌,他是否是真心对待。
鱼玄机将眼中的讽刺掩饰掉,装作一脸担忧的趴在牢门上,“太子哥哥,你真是受苦了。你怎么想不开要逃狱呢?父皇他一直感念父子之情,定不会赶尽杀绝。他只是……只是想要让你长长记性,不要再做错事而已。”
她眼睛中的狡黠在这黑暗的牢房中尤其的晶亮,但是看在鱼栖梧的眼里却是因为担心他的处境而忍耐的眼泪。可见,他是真的从没有想过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是眼前这个女子所为。
鱼栖梧眼前一亮,父皇感念父子之情,是说明他还是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的吗?
“父皇他没有真的生我的气?可是我犯下如此大的过错,怎么会……”鱼栖梧欲言又止,满脸的精明毫不掩饰,但声音却透露着不敢置信和一丝丝委屈。
若是真正的鱼玄机定然被他骗的团团转,但她是阮北笙,曾经和他同塌而眠,翻云覆雨,熟知他所有性格的阮北笙啊,怎么会被这点伎俩骗到。
看到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阮南歌不淡定了,“太子殿下,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她其实就是真正的凤魂之主,在你在东宫的几天,就已经杀了五个孩童,向全天下人示威!”
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阮北笙的脸,希望能够看到她的一丝恐慌。但是她的如意算盘虽然敲得啪啪响,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不得不服输。
鱼玄机听到脏水扑倒自己身上,没有愤怒的诋毁,而是委屈的说:“太子哥哥,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我若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孽,你会不知吗?况且父皇是真龙天子,他怎么会生出一个妖孽出来?”
阮南歌气的牙痒痒,她自然知道鱼玄机话里的玄机。她知道太子不可能无凭无据的相信自己的妹妹是凤魂,既然他和她并没有感情,所以她将她做过的事情嫁祸在她身上,虽然她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鱼玄机的话却玄机重重。
一旦鱼栖梧说鱼玄机的凤魂之主,而太子却被蒙蔽多年,只能是太子能力不足,识人不清;其二,太子是天璃国的真龙天子,谁会相信他会生出一个妖孽出来,就算有可能,但是在这四处都有可能被监视的情况下,承认阮南歌的话,无疑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自断后路。
她同样了解鱼栖梧,他的野心,不容许他这么做,但是她一直坚信他一直深深爱着她。
“云娴,以后莫要叫我太子哥哥,父皇已经将我罢黜幽禁了。”鱼栖梧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硝烟,随即转移话题,装作无辜的将鱼玄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鱼玄机听到太子的唉声叹气,心里觉得搞笑,但是面上却有些犹豫的转头看了阮南歌一眼,“其实,父皇也没有真的要罢黜……只是……”
鱼栖梧听到阮北笙的话,察觉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这颗稻草能够抓住,他一定不允许自己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