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于水面,微风习习,灵宝天尊竟觉得空中多了一丝寒意。
此时的白泽仿佛发狂了一般,双眼通红,手中紧紧握着四象镜,用那双满是愤怒的双眼盯着他们。
对视半晌,元始天尊才明知故问:“白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他们出来。”白泽一句废话不说,直接进入正题。
闻言,灵宝天尊眉头一皱:“把他们放了,周万禅谁来应付,你吗?你行吗?”
这时,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元始天尊也开了口:
“白泽,你虽是神兽之首,可能力也是有限的,既然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你就应该知道,让周万禅重现仙界对仙界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要我们拼尽全力就能封印的魔王了,他不仅修为高了,更是得到了上古神器万魂刀,与他交过手,你应该知道那东西的可怕之处,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把四象镜还给我。”
元始天尊的目的很明确,要四象镜。
当然,好不容易抢到四象镜的白泽自然不会把东西还给他。
他拿着四象镜看了一眼,随后抬头对元始天尊道:“既然天尊不愿意放他们,那晚辈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这点事对晚辈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到时魔王重现世间,天尊不在,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威胁我?”
“不敢。”白泽目光直视元始天尊:“晚辈只是说了实话,如何决定,当然还是看天尊的意思。”
元始天尊没接话。
但旁边的灵宝天尊却坐不住了:“白泽,你别太过分,我们对你已经忍很久了。”
对此,白泽并不在意:“晚辈可不记得晚辈什么时候要求天尊忍过我,要不要忍我,是天尊的事,但要不要还四象镜,就是我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忍我不代表我也要忍你。
灵宝天尊被气的哑口无言。
一刻钟后,元始天尊见他还不愿松口,便问:“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放他们出来了。”
“是。”白泽的态度依旧坚定。
听到这话,元始天尊就知道,如今今天他不做点什么,白泽是不会归还四象镜了。
沉默半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放人可以,但只能放一个人。”
闻言,白泽拧起了眉头:“为何只能放一个,我想要他们四个!”
既然要救,那就四个人一起救,只救一个人算什么。
“白泽,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元始天尊沉着声音道:“他们四人本就是四象镜的一部分,如今归于四象镜,不过是回到原点,这对他们而言,并非坏事,而且,四象镜四象归一,再分离怕是艰难无比,你若质疑分离,本尊可自废千年修行帮你救一人,但同时,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我要你的一只眼睛,填补那个人离开的位置。”
听到这话,白泽不仅没有害怕,甚至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那我另一只眼睛也给你,耳朵也给你,剩下三人,我都要。”
灵宝天尊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看来白泽是真的疯了,为了救人,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然而,就算他愿意牺牲,别人也不一定接受。
“看来你还不明白。”元始天尊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这么说吧,四象镜要保持原有的神力,才能封住周万禅。抽出一人元魂,已经给四象镜的平衡造成了巨大影响,但只要以你的眼睛为媒介,堵住缺口,再以我的修为缝合,才能维持原有的平衡,若剩下的三人都离开了四象镜,就算用你整个人去堵,也是堵不住缺口的。”
他这话成功让白泽沉默了下去。
见白泽没说话,他又继续说:“我明白你想要救他们的心理,但是,他们真的愿意被你救出来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离开,会导致三界生灵涂炭,甚至毁灭,即便他们因此获得了自由,那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要让他们一直在自责以及内疚中,活一辈子吗?”
元始天尊的这番话,正好说到了白泽的心里。
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他拼命地想把璐瑶他们从四象镜中解放出来,可是,他们会开心吗?
他们得到了解放,也就意味着魔王重现世间,而此事的他是没有把握擒住周万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