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蟒蛇走远了,铎月娘依旧不能轻松,她没忘记身后还有一只罕见的大青蛙。今天的所见彻底的颠覆了她以前的世界观。巨蟒听过,电视里虚构的也见到过。现在却是真实的呈现在她面前。还是一黑一黄两条。而水桶大的青蛙——她不敢再想了,这场景实在是让她惊秫。
铎月娘静静的站立在原地,不敢转身,不敢动一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什么有灵性的动物会报恩的故事,她现在是不指望也不敢想象了,蒲松龄的故事绝对是哄孩的。
不多时候,铎月娘听到一声轻微的蛙鸣,然后是噗通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声音越来越,越来越远。青蛙对她也没兴趣,蹦跳着走远了。铎月娘心里稍定,知道今天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她顾不得感谢救命的人,只想着赶紧往山上跑,她要回山洞里,回皮罗邆的身边。刚走到潭边,一阵箭矢的破空声从她身后传来,铎月娘下意识的原地一转,闪身躲到一棵树后,一支泛着银光的利箭擦着她的手臂飞了过去。随着利箭而来的还有一声呵斥,“妖怪,纳命来!”
铎月娘探出头去,却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踏着夕阳的余晖而来,红色的余晖在树林间投下了斑驳的光影。她看的不是很真切。只觉得一个稍微强壮些,到是丰神俊朗,额头饱满方正,幽黑的双目如星般闪闪发亮,长眉入鬓。厚薄适中的唇角微微上扬。头发梳做编披散着,头上随意的束了根皮质额带,作猎人打扮。另一个稍瘦些。长相清秀,只是眼神阴郁,脸上略带了一丝令人厌恶的邪气,头发也是随意的披散着,只是要更杂乱些。没有额带,穿着比另一个少年稍逊。只有腰间的腰带看着特扎眼。是一条黄色的蟒纹腰带,看不出材质,却与刚才的黄金蟒蛇有些相似。
瘦少年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箭,嘴里讥笑一声,“又来一个妖怪,只不知道是那只变的。”
强壮的少年看了一眼声音温润如玉的笑道:“阿佑,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姑娘,应该不是妖怪。”
瘦少年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不悦,迟疑的了一句,“我们一路追着那青蛙和蟒蛇过来,到了这里就寻不到了,却又多了个人,莫不是妖怪的变化之术。”
铎月娘很生气,本来心里对他们还怀有感激,若她所料不错,刚才应该就是他们丢的硫磺弹救了她。可这两人分明是看到了她,故意放暗箭伤她,还在这里奚落她。铎月娘不觉得自己的反应能有多快,她从来就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刚才能躲开不过是他们不知道铎月娘的底细,故意放箭试探而已。因着这些缘故,原本心底对他们的一丝感激全化作愤怒。
听到这里,铎月娘心头火起,从树后走了出来,恶狠狠回了一句,“你们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妖怪。”
他们或许是没想到铎月娘一出来就是骂人的话,不由都愣住了。瘦少年眯眼打量着她,眼里露出危险的光芒,冰冷的吐出一句,“你找死!”话刚开了个头,壮少年手一抬拦住了他。
壮少年又打量了铎月娘半晌,才温和的问道:“不知道姑娘是何方人士,又为何一人在此?”
铎月娘思索着,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这问题一时有些不好回答,只装傻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又为何到此?”
壮少年没料到铎月娘不答反问,只稍微一愣,微笑着道:“在下杜朝选,是东山来的猎人,闻听此处有黑蟒危害一方,特意赶来除害的。刚才看到有水桶大的青蛙和一条黄金蟒蛇在山里追逐,便一路寻了过来,”少年笑了笑,“我刚才看到黄蟒缠住了你,只好甩了一颗硫磺弹逼退了它,姑娘还是快些回家吧。”
杜朝选?想到了千年后的传,铎月娘也是微微一愣,还真有此人?那么千年后的故事难不成真实发生过。听他后面的话,确定了心里的猜想,她所料不错,他们早就看到她了,刚才就是故意逗她的,心里有些不快,努力甩去乱七八糟的想法,定了定心神答道:“我没有家,跟着哥哥住在山里,以打猎和打柴谋生。”
“呃!”杜朝选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微皱了眉头,只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依然面带微笑,声音温和的问道:“姑娘可曾见过这山上的黑蟒?”
铎月娘想到了阿黑,想到了皮罗邆,想到她和阿黑的交易,虽然她不知道阿黑,能不能听懂她的意思,但是这个交易,她确定了。从她的爸妈就教她做人要诚信守诺,要到做到。妈妈曾经对她,做人什么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了良心。皮罗邆也曾经不只一次拼了性命的保护她,现在敌我未明,铎月娘也要保护好他;阿黑或许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但是铎月娘对它有过承诺,而且它也不曾真正的伤害过铎月娘和皮罗邆,反而还一直保护着她们,所以她不能背弃与蟒蛇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