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罗邆摇头,“算不得久,你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其实你大可不必理会那个疯的。你现在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铎月娘动了动身,只除了手掌有些厚重,如火烧一般外,也没觉得那里不对,“我没事。”
铎月娘有些想不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皮罗邆穿了黑色的长袍,她估计是见不了人了,她不知道自己意识混沌的时候,究竟擦了多少眼泪在他身上。皮罗邆对此毫无所觉,只认真的看着铎月娘,眼里的氤氲更甚。
他轻声问道:“可是真的没事,有事你要,不必瞒我。”他轻叹一声,“都是我没用,若我的马术好一些,第一时间冲上去救你,你也不必遭这份罪了。”
铎月娘拦住他的话,轻声道:“五哥什么傻话,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着就好。”
他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你的手受伤了。”
铎月娘看着自己包得像馒头的两只手,不忍皮罗邆继续自责,调皮的道:“受伤好啊,今天的晚饭有人喂我喽。”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受伤了还这么调皮。”着轻刮了一下铎月娘的鼻。
铎月娘便笑着望他,他的眼睛是那么清亮,铎月娘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双眼通红的自己。却在那一刻因为他的细心呵护绽放了最美的笑颜。那一刻,只觉得清澈的蓝天,悠悠的白云,又或是满山的松柏苍翠,又或是漫山遍野的红山茶都失了颜色。铎月娘的眼里只望见了他。她想如果她们不是堂兄妹,或许她会爱上他,现下只能拿他当哥哥一样敬爱,至于情爱却是不可能了,又或者寻一个如他这般待她好的,也是不错。
时罗铎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言笑晏晏的两人。他纠结了一下,看着她们,低声道:“比赛已经结束,我们浪穹向来到做到,只不知道月娘可有想好怎么应对?”
铎月娘看着时罗铎,这个便宜父亲,不得不,他对铎月娘的关爱是真切的,他并没有因为张秀只是个妾的身份而对她的关怀有所缺失,一直以来待她与玉娘没有半分偏颇。铎月娘犹豫了一下,道:“阿爹,我实话实便是。”
他一愣,仿佛没想到铎月娘会这样回答,随即一抹笑意爬上脸颊,他轻扯嘴角嗯了一声,淡淡的道:“如此做甚好,你且换件衣服就过来吧,他们都在我们的大帐里等着了。”
铎月娘知道他的是谁等着了,只点头应了一声。时罗铎随即走了出去,皮罗邆也站起身来,跟着走了出去,临了留下一句,“月儿,别怕,有我。”
铎月娘轻声道:“五哥,我不怕!”看着这个一直护着她的哥哥,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你需要了,他都会在你身边,让铎月娘静静的感受他带来的温暖。一丝柔情就那样在她不曾发觉的时候在她心底悄悄的生根发芽,现在恍惚一回神,却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想要忽略却再也不能。
时罗铎的大帐里,各部落的首领一个不少,波冲依然一副我最大的模样,横眉冷睨着她们,阴鸷的目光从铎月娘身上扫过,冰冷的道:“愿赌服输,如今月姑娘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大家伙讲讲献祭的事了,我们可耗不起太多的时间。”
咩罗皮淡淡一笑,声音一样的冰冷:“越析耗不起可以不用耗,没人拉着你听故事,月娘也不会愿意给你听。要知道嫡娘可是差点要了她的性命,我不得不怀疑比赛是假,而是别有用心。”
咩罗皮的话到是直接,只是闹了这许多,竟然只为了听铎月娘献祭的故事,铎月娘在心里冷笑,献祭不过是个由头,或许是想直接问她如何碎石阻兵的吧。
时罗铎轻咳一声,“大哥,过了的事不提,还是让月娘故事吧。”
铎月娘不动声色,目光清冷的在众人脸上划过,轻咳了一声,道:“献祭的事,其实我也不甚清楚。”
波冲一听这话,猛的一拍桌,怒喝道:“月姑娘当我们都是三岁的娃娃好骗吗?”
铎月娘还真想你很好骗,可她还是忍住了,只微笑着道:“我虽然是庶出,但是我父亲对我的宠爱不比嫡姐少半分。当年李知古要拿我去献祭,我父亲迫于大唐的压力,为了浪穹的民能得享太平,只能答应了。”
波冲还想发火,却被蒙巂的怯阳照抬手拦了一下,沉声道:“越析莫急,让月姑娘慢慢,应该还有不少故事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