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声音马上停止了,一杯水送到她的唇边,她就着那人的手喝了几口,要冒火的嗓才舒服了一些。她试着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却是玉娘红肿的眼睛。铎月娘不由一愣,嘶哑的问道:“阿姐,出什么事了?”
玉娘见她醒来,本是高兴的,然后笑容才到嘴角,又凝固了。她犹豫了许久才慢慢道:“没什么,你醒了就好。”
她向来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一起长大的相知,让铎月娘不猜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而且事情肯定与她有关。铎月娘抓着她的手,问道:“阿姐,告诉我吧,我没事!”着扯出一个笑脸,铎月娘想不看也知道,她现在的笑容肯定很难看,因为她看到玉娘依然是一脸的愁云惨淡。
玉娘迟疑了一下,然后别过脸去继续哭。铎月娘也不催她,她知道玉娘总会告诉她的。过了半晌,玉娘才暂停了哭泣,抽抽噎噎的道:“五哥出事了,你也不见了人影,吓死我了。”
铎月娘拉起她的手,轻声道:“阿姐别急,慢慢。”
玉娘想了想,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道:“今天早上醒来,你和五哥都不见了,我们便到处找你们,结果五哥在蒙舍的大帐里。身边还躺着蒙舍的阿慈,两个人都衣裳不整。”玉娘有些不下去了。
铎月娘闭了闭眼,蒙舍终于动手了,选择在她们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了,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然后呢?”铎月娘无力的问了句。她应该已经猜到结局了。每个部落的大帐都分了好多顶的,首领、儿和女儿都是分开的。如果她没记错,此次蒙舍来了一个嫡女一个庶女,怎么她们的帐篷里就一个阿慈在。铎月娘走出帐篷的时候皮罗邆明显已经醉倒了,又如何能跑到她们的帐篷里去。
玉娘看了看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铎月娘淡淡道:“阿姐,你吧,我没事。”
玉娘咬咬牙,问道:“你怎么和皮逻阁搅在一起的,我们寻你寻到了中午都不见你,最后是他抱着你回来的,你的衣裳都破了,身上盖着他的长袍。”应该应该还有什么,玉娘却是不下去了。
铎月娘抚着额头,慢慢的回忆昨天晚上的事,只记得自己出了帐篷,后来没多久,后脖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记忆定格在了最后的痛上。
铎月娘想了想,问道:“阿姐,皮逻阁是怎么的,你告诉我,一字都不能少。”
玉娘道:“还什么,抱你回来了,他人也晕倒了。不知道醒了没有。”
怎么会这样,铎月娘心里疑惑,却也不肯出来,只安慰着玉娘:“阿姐,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娘一听却是哭得更厉害了,她边哭边:“皮逻阁受了很重的伤,好好一个人命去了半条,这还没什么大不了,他早过他心仪你,如今他为你舍了半条命,你如何还能辜负?只怕此事容不得我们思量,要定下了,可你的性如何能屈于人下,为人妾室,况且,正室还是彩凰,我们自便与她不对付。”
铎月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见玉娘哭的伤心,只好笑着道:“好了,如今我安然无恙,阿姐应该高兴,如何还哭成这般!”着抬手去帮她拭泪。心里却是乱的很,她并不讨厌皮逻阁,但是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她也不稀罕。
玉娘听了这话哭得更是伤心,“你只道自己命保住了,便是安然无恙,你可知,现在外面都在皮逻阁为了救你,差点没命,都你应该以身相许。”
铎月娘心里大惊,不是才发生的事,如何传的如此迅速,眼见玉娘焦急,只能强打起笑容,道:“阿姐怎么如此焦急,以身相许不应该是我自愿么,我们大不了送些牛羊给他们,难道他们还会逼嫁不成?”
“可不就是逼嫁,许多人见到他抱你回来的时候,你衣裳不整,身上裹着他的袍服,如今外边是什么话都有了。而且,你身上的荷包的在他贴身衣物里,大夫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掉了出来,而他的手帕在你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里。如今我们是有口不清了。”玉娘忽然顿了一下,拉着月娘的手,悲戚的道:“月儿,此次你怕是躲不掉了。”
铎月娘却摇了摇头,“阿姐,哪有牛不吃水强按头的道理,大唐的公主还养面首呢,我还怕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