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逻阁只专注着她话语里的内容,一时也没发觉她语气里的不对,只觉得铎月娘话甚有道理,有些好奇她哪里听得这么多,又想起她自幼与铎罗望他们玩在一处,或许是铎罗望背书时被她几下了也不一定。便笑道:“都女头发长见识短,如今月娘的见识却超过我了。那个破釜沉舟以前曾听夫过,却是记不太真切了。”
铎月娘见他如此,只得尴尬的笑了两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哥哥们讲过,只是有人名项羽,我当时听哥哥好像,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铎月娘不想露底,故意把话得断断续续。
皮逻阁静静的看着铎月娘,心里却翻起了惊天巨浪,一直都浪穹偏安一隅,都不曾把三浪放在心上,如今见铎月娘不上书房都懂了这么多的道理,那铎罗望和皮罗邆懂的肯定比她还多,如此到是不能瞧了三浪了,随即故作无奈的道:“月娘,我没读过此书。”
正文 第十六章 家书
铎月娘‘啊’了一声,故作惊讶,“这原来是书里的记载呀,我还以为是谁胡编的故事,当时哥哥看我们无聊,讲给我们听的,我觉得有趣,便记在了心上。为此还缠着哥哥讲了好几遍,竟不知是书上的记载,还以为是那些无聊的书人胡编乱讲的。”铎月娘着似忆起往日种种,面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皮逻阁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心里莫名有些吃味,“月娘给我仔细那个故事吧。”
铎月娘调皮的一笑,“三郎想听,不过我讲故事可是有条件的。”
“允你便是,调皮鬼。”皮逻阁不由失笑。
铎月娘歪着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得直白了些:“好像是一个叫项羽的人与一个叫章邯的人率领了军队在巨鹿大战;项羽不畏强敌,引兵渡漳水。渡河后,项羽命令全军凿沉了船,砸了锅灶,烧了行军的营帐,每人只带了三日的粮食,以示悍不畏死的决心,要么赢,要么死。巨鹿一战,大破秦军,项兵威震诸侯。”
皮逻阁仔细品味着铎月娘的那些话,“月娘的意思是,无所畏惧。”
铎月娘摇头,“也不是,无所畏惧只是鼓足将士的勇气,我觉得应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应该是心理战的一种,打战还是要有谋略才好。”
皮逻阁摇头失笑,“又是谋略,我最不擅长此道,求月娘帮我拿个主意吧,如果越析来侵扰,我们该如何决策才好?”
铎月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不过是爱听故事,听哥哥们讲了些而已,觉得有趣也便记住了一些,哪有那本事给你出主意。”
铎月娘如此一,皮逻阁反而不好意思了,只好拱手作揖,深深给她施了一礼,以赔不是:“原是我听故事入迷了,竟错认为月娘也是有谋略的,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
铎月娘不愿与他再纠结战争的问题,只觉得无趣,他问的太多,而自己只是一个政治上的白,实在回答不了他那些高深的问题,索性拿起他刚才递过来的瓷瓶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白药,我昨天连夜审了那几个犯妇,有人招认趁乱用发簪扎了你,我便寻了药来。”他顿了顿,问了一句,“月娘,还疼吗?我帮你上药。”
铎月娘不由懊恼的想抽自己两耳光,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与他扯一晚上的战争问题,也好过在他面前脱衣,如今也只能含糊的道:“不疼,我都没注意到,她们估计是被我打怕了,连扎到了谁都不清楚吧。”铎月娘被那些恶妇扎在了背上,她自然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宽衣的,虽然了要给彼此一个机会,可现下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皮逻阁笑道:“当年二哥你们姐妹是辣椒,我还觉得有些过了,如今见你打就打,把她们一个个都打得哭爹喊娘的,一时倒也觉得很是贴切了。”
铎月娘白了他一眼,“三郎如此,对我可不公平,试问如果一只疯狗追着你咬,你怎么办?”
皮逻阁笑道:“让它便是,人总不能与狗计较吧!”
“是不能和狗计较。”铎月娘不乐意了,神色清冷了几分,“但是,如果这只狗天天追着你咬呢?”
皮逻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铎月娘也不逼他,直接道:“那就关门打狗,把它打怕了,自然不敢再盯着你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