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逻皮心里思量着暂时还不是与越析撕破脸的时候,无论如何,彩凰他必须要保下,当下怒喝一声,“住手!”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声怒喝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愣愣的回头看着盛逻皮。彩凰一心想杀铎月娘,冷不妨所有人都住了手,原本拉着她的也不拉了,阻拦她的也不阻拦了,一个收势不住,重重的扑倒在地,她的腹部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剧痛传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下腹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罗裙,立马有人惊叫了起来,“啊!血,好多血!”
彩凰浑浑噩噩的抬头,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耳边的人都在叫着什么,可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腹部的疼痛越发的清晰,每一次疼痛,都让她有一种生命正在流逝的感觉。她觉得好累,皮逻阁是她用生命去爱的人,为了能与他相守,她逼着自己的父亲对蒙舍用兵,逼他娶她;为了能得他的怜惜,她不停的向父亲索要金银,只因张氏喜欢那些黄白之物,她何尝不知张氏只是在利用她。可只要哄得张氏开心了,他才会对她上心一些,破费一些又算什么呢,可为什么他要骗她呢。她感觉很累,她应该好好睡一觉,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她眼前一黑,彻底的昏了过去。
皮逻阁看着那汩汩流出的鲜血,脸色白了又白,在顾不得其它,急忙抱着彩凰进了厢房,“来人,快请大夫!”
彩凰那一跤摔的太重,又是腹部朝下,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看得铎月娘胆战心惊。在大夫的努力下,彩凰的性命总算无碍,可孩终究没有保住。
铎月娘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一跳,她并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孩,她只是气不过彩凰接二连三的欺辱皮罗邆而已,本就不相干的两个人,谁也不妨碍谁,可彩凰总是拿皮罗邆事,让她很不痛快。皮罗邆即便是瘸,那也是她的五哥,独一无二。手指在在窗台上轻轻敲击,“桃,陪我去大殿,我要给先祖上几柱香。”
绿桃知道那个孩没了,铎月娘心里不痛快,只得默默的随着铎月娘去了前殿。铎月娘看着大殿正中的土主塑像,默默的跪在蒲团上,心里思绪万千。原媛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静静的跪在她旁边,柔声道:“彩凰的性是要收敛一下才好,仗着越析的势力,把谁都不放眼里,也是她咎由自取,妹妹也不必自责。”
自责吗?应该有一些吧,可铎月娘不能让别人知道,此事只能烂在她的肚里,一切都不过是阴差阳错惹的祸罢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越析来犯
铎月娘睁开眼,淡淡的看了原媛一眼,只觉自己的心思,仿佛都被她洞穿了一般,想起年前,自己新进门,这女还帮她过话,那时她对她有着几分感激,如今看来,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句话便挑明了此事的厉害关系,让铎月娘不由提起了几分心,仔细应对,她勉强压抑着狂乱着心跳,平静的答道:“自然是她咎由自取,我不过是来求先祖庇佑蒙舍川的百姓而已,毕竟她冲撞了树神,只怕树神会降下责罚,我哪里来的自责,嫂想多了。”
原媛笑而不语,静静上了香,转身往外走,经过铎月娘身旁的时候,轻飘飘了四个字,“天知,地知!”
铎月娘面色不动,仍静静的跪着。是啊,天知,地知,她自己也知,只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虽然她无意要伤害她的孩儿,可那孩到底还是因她才失去的。
绿桃和嫣然劝了好几次,她才起身回了厢房。绿桃倒了一杯茶,捧到铎月娘的手里,轻声道:“姑娘喝杯水吧,不是姑娘的错。”
铎月娘原本想着,张氏想害她,不如祸水东引,彩凰背后好歹有个强大的越析,即使被抓住了,盛逻皮与张氏一定会保下她的,顶多挨几句责罚或者禁几天足而已,不想却是闹这么大,竟是生生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桃,我觉得心好累,我的手好脏。”铎月娘着,身竟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绿桃急忙抱住铎月娘,“姑娘,这不关你的事,真的不关你的事呀!”
嫣然迟疑的问了一句,“主可是早知道禁忌了?”
铎月娘喝了口茶,勉强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默默的点了点头,“我见那丫头神色慌张,语气急促,便心生了怀疑,密楛神是乌蛮的先祖所化,历来接密楛都是由青壮年男接引和守护,几时听过女可以去祭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