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便轻蔑的看了铎月娘一眼,“庶出的都是贱货,”盛逻皮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张氏这才不情不愿的道:“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浪穹到底还是你的娘家,铎氏可有要辩解的?”
铎月娘一头雾水,不卑不亢的道:“夫人要月娘什么,还请夫人明示。”
张氏冷哼一声,抬了抬下巴,指着那个厮,“你。”
厮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的,的。月主她欣赏人的文采,曾让人帮她写情诗,是要博三郎君的欢心,后来又要求的暗地里帮她写家书给邆赕少主,为了让人不把这些事出去,还对人示好,送了件贴身的衣物与人,只是夫人向来对人宽厚,人不能背着夫人做这没脸没皮的事。”着递上了一张纸和一件衣服。
张氏冷冷的看了铎月娘一眼,“你还有何话。”
铎月娘接过信淡淡的瞟了一眼,又仔细翻着那件衣服,针脚有些熟悉。揉了揉鬓角,“绿桃,这衣服仿佛出自我的手,只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做的了,你可还有印象?”
绿桃上前翻看了一下,“姑娘那年在灵宝山为姑爷做的,可巧浪穹出了事,姑娘心情不好,后来又是郎君的事,此事便搁置了,姑娘许是忘记了。奴婢一直把衣服收着了,收了有些年头了。咱们院走水以后,奴婢整理东西,也不曾见到这衣服,以为是被火烧了,所以并没在意,如今为何会在此处?”
绿桃的一番话,明了衣服的出处,点明了前因,到也帮铎月娘洗白了大半。
皮逻阁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请府里的绣娘过来。”立马便有厮跑了出去,不大的功夫带了几个资深的绣娘过来。
皮逻阁指着衣服,让她们看这衣服的年头,几个人仔细辨认了一回,都道:“做了几年了,只是不曾上过身,所以看着崭新。花纹的绣样也是几年前时兴的样,现在却是不用了。”
听了她们的话,皮逻阁的脸色更好了一些。原媛柔声笑道:“妹妹院里前些日走水,只怕这衣服是被这贱奴偷了,诚心栽赃,要陷害妹妹,这人心思实在恶毒,还不快拖出去打杀了。”
厮一听,一下瘫坐在地上,“夫人饶命,诏主饶命,人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陷害主,主欣赏人的文采,有人为主做的诗为凭,请诏主明察。”
文采?铎月娘接过纸张,抖开,瞥了一眼,淡淡的念道:“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念完讥讽一笑。
听到铎月娘把字准确的念了出来,众人都是一愣。
李顺也是个滑头的,眼睛一转,急忙道:“对,就是这样念,主欣赏人为她做的诗,经常让人念给她听。”到是把铎月娘能念出上面的字,解释了一下。
皮逻阁接过信纸,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只盯着铎月娘,平静的问了一句,“你怎么?”
铎月娘淡淡一笑,“你若信我,我何必,你若不信我,我有何好。”
皮逻阁咬着牙,勉强挤出一句,“我要听你。”
铎月娘摇头叹息,“诗,的确是好诗,算得上是大唐武皇则天的上上之作,当年则天武皇在感业寺修行,因思念高宗皇帝,而作了此诗。”铎月娘笑看着那个厮,“你叫李顺,”也不等他回答,随即笑道:“不过就是识得几个字而已,要构陷我,你也该自己写首诗出来,如此随便抄袭别人的佳作,可真不好。只可惜了,则天女皇的一份痴心,被你这贱奴拿来做这下作之事。不知则天女皇知晓此事,可会被你气得活过来。也是咱们难找,离大唐山高水远,让大唐鞭长莫及,否则,只此一事,也够灭你全族了。”
李顺一听,吓了一跳,随即又冷静下来,不过就是一首诗而已,哪里会如此严重,心里揣测着肯定是铎月娘在吓唬自己,当即镇定下来。这首诗,他也是偶然听过,寻思不是什么名人所写,况且大唐山高水远,如何能寻到出处。如今被铎月娘一语点出此诗的由来,不由心虚了几分,到底想着张氏会护着自己,所以尚且还有几分底气。
张氏看李顺尚且镇定,寻思铎月娘也就那么随口一,估计又是忽悠人的伎俩,不得此刻正着急要如何洗清自身。当下冷哼一声道:“你此诗不是他写的,你又有何凭证?”
铎月娘淡淡的看了张氏一眼,“月娘不才,幼时随哥哥们上过几年书房,也识得几个字。这诗是否为则天武皇所作,找个大唐的学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