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秀莹也是识得水性的,只可惜身不方便,突然落水,也是被吓得没了反应。几个丫头只顾着害怕,也忘记了施救。
铎月娘听得如此大的动静,不由皱了皱眉头。眼见跟着秀莹的几个丫头只知道慌作一团,不敢下水,也不呼救。绿桃无奈,只得一个猛扎进水里,把杨秀莹托举了起来,铎月娘招呼着丫头们一起,把她拉上了岸。
杨秀莹被救了上来,所幸是在夏天,水并不冷。秀莹本是识得水性的,只是有着身孕,又因一时惊慌,竟忘了反应,直到被丫头们扶回了院,沐浴更衣后才回过神来,有些后怕的嘤嘤哭泣。索性救得及时,并不曾伤及胎儿。
接到消息,张氏急忙赶了过去,眼见孩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念了声佛。待问起落水的经过,一众丫头怕受责罚,便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铎月娘头上,只是秀莹主想要寻铎月娘话,铎月娘不搭理,急了要去追这才失足落水。
杨秀莹本想辩解几句,可想到自己落水也是因为铎月娘躲着她。寻思着,自己又不是毒蛇猛兽,不过想与阁罗凤亲近亲近,沾沾童气,盼着能生个儿,也碍不着铎月娘什么。如此想着,竟忘了绿桃和铎月娘救她上来的好,只往铎月娘的坏处想,听得丫头们诬蔑铎月娘,竟也由着她们了。
张氏听了又是一阵恼怒,什么事都离不了铎月娘,原本就不待见铎月娘,如今有了机会,更是要闹上一闹,便打发人请了皮逻阁来,又是添油加醋的道了一通,直把杨秀莹落水的事全扣在了铎月娘的头上。
皮逻阁听了心里又惊又怒,想到自己收了秀莹和阿媛以后,铎月娘待他不似以往那般亲近,心里不由信了几分,当下也不作声,只是沉默着,众人看不懂他的表情,了一通也不敢在乱了。皮逻阁好声的安抚了杨秀莹一番,只等她平静了下来,皮逻阁才去了落幽阁。
彼时铎月娘正在窗下教阁罗凤写字,嫣然却是一言不发的回来了,铎月娘见了奇怪,只淡笑着问了一句,“谁惹我们嫣然不痛快了?”
嫣然听铎月娘问起,不由红了眼眶,“郎君的宣纸快用完了,去书房取,路过花园,被少夫人身边的丫头好一通羞辱,奴婢心里气不过。”
绿桃也掀了帘进来,“左右不过就是那几句,她要真有能耐,何必拿你出气,芝麻大的事你也放在心上。”
几句话的模糊,铎月娘却是猜到了个大概,估计又是那些闲得无聊的丫头婆背后嚼舌根,不过就是她占了平妻的位置,挡了皮逻阁和原媛的恩爱。她也不放在心上,只淡淡一笑,“绿桃的是,芝麻绿豆大的事,为难自己做什么,嘴长在她们身上,随她们去。”
嫣然却是扭紧了手里的手帕,“主不知,今天她们的太过分,都主用麝香害莹主一次不成,所以这次用了妖法把莹主弄到水里去的。还三郎如今与少夫人生分也是您施的术法,现在府里都你是养蛊婆呢。”
“养蛊婆?”铎月娘想了一下,笑了,“下次若在听到有人,你只管告诉她们,我不是养蛊婆,我是西方女巫,东方神婆。谁不怕死,只管来试试,呵呵!”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嫣然和绿桃见铎月娘的好玩也笑了。
三人正笑做一团,皮逻阁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面色不善,铎月娘不由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迎了上去,“夫君怎么过来了?我去给你沏杯茶。”
“不必”皮逻阁生硬的吐出两个字,看了一眼刚想过来行礼的阁罗凤,大手一挥,“凤儿先出去,我有话要与你娘亲。”
铎月娘眼见皮逻阁神色不对,悄悄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阁罗凤也看出皮逻阁不悦,到底不敢多什么,只得恭敬的退了出去,却也不走远,悄悄的跟着绿桃守在屋外。
皮逻阁沉默了,似在斟酌用词,良久才语重心长的道:“月娘,我知道你孩没了,你很心痛,可我们还有凤儿,秀莹也是个可怜的,你何苦还要害她。”
“害她?”铎月娘微微一愣,摇头道:“我为何要害她?”
“我!”只一个字,皮逻阁再不出别的话来,是呀,铎月娘为何要害秀莹,她有阁罗凤呀,可他又觉得秀莹不会拿孩开玩笑,想了一会,终究牵强的挤出一句,“秀莹如何落的水,你心里清楚。”
铎月娘唇角一勾,勾出一抹凄然,当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时,别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是缺点,自己何必解释呢,“我自然清楚,我就在哪里看着呢。夫君,你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