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施氏的话,铎月娘心里一阵感动,施氏虽然不是她的生母,可待她如同亲生,“自然不会了,因为我阿爹已经没了,彩凰死了,波冲也死了,都过了几年的事了,孰是孰非都不重要了。”铎月娘平静的着,时隔多年,她表面已经能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想起时罗铎的死,她依然不能平静。
皮逻阁为之语塞,铎月娘一直是个聪明人,当年因着时罗铎的变故,她知晓的太过突然,一时乱了分寸,没顾得上仔细回想,如今这么些年了,她肯定已经幡然醒悟了,自己无论作何辩解,都只会适得其反,况且当年的事虽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到底是自己在暗中推动着这一切。
皮逻阁抿了抿唇,不出话来。一起进来的人却是看不下去了,了句,“出嫁从夫,少主是你的夫君,铎氏如此话好生无理!”
铎罗望大手一挥,“来人,此处是我浪穹的地盘,把不相干的人等扔出去,把那些乱叫乱吠的丢远些,莫在这里侮人视听。”
“这就是浪穹诏的待客之道吗,实在不敢恭维。”张建成不客气的了一句。
铎月娘看了看张建成,笑道:“我还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原来是舅爷呀!”
张建成冷哼一声,“铎氏认得我?”
铎月娘轻轻一笑,鄙夷了一句,“张舅爷之名,如雷贯耳,铎月娘怎敢不认识。”张建成是南诏的国相,铎月娘自然知道,虽然只在府里远远见过几次,到底还是认得的。
张建成还想什么,被皮逻阁抬手制止,“舅舅先让我和月娘话吧!”语气里有恳求的意味。
铎月娘笑了,“三郎还想与我什么?”随即“噢”了一声,“对了,我们自然还有要的,太和城的黑龙,三郎驱使的可开心,那黑龙真真厉害,一口便吞下了我的绿桃。三郎向来知道,那绿桃可是陪我一起长大,是我姐妹一般的人,吞了她,我肯定是要心痛死的。你瞧,绿桃去了,阿城也去了,我的确心痛死了,恨不得自己替他们也死上几回。香花还那么,他们必定也是放不下她的,午夜梦回,他们可曾入你梦,向你索命?你把我身边最最亲近的人,一个个夺走了,如今我身边可是能用的人都没有了,我孤单至此,悔恨至此,你可满意。”道绿桃,铎月娘着着,大笑出声,她冲着皮逻阁一字一字,得无比的清晰,可无论她什么,都无法出她心底的愤恨,绿桃到底回不来了。
皮逻阁眼看铎月娘越越平静,越越像在家常,心里直觉不对,急急打断她,“月娘,以后不会了,都不会在发生了,你相信我。”
铎月娘冷冷的看着他,“我自然相信你,只要我死了,什么都不会在发生了。宁可错娶,不能错过!三郎的话好感人,我听了好感动!”
皮逻阁一时语塞,她竟然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痛苦的闭上了眼,“月娘,我们回不去了吗?”
铎月娘别过脸去,“我们早就把来时的路堵死了,如何回去,我不求你的爱,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份呵护,可惜没有。”
张建成上前一步,刚想话。皮逻阁拦住了他,语气哀求的道:“月娘,再信我一次,跟我回去吧!”
铎月娘哈哈大笑起来,“回去?不,我不回去。你没瞧见我们那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儿,我的父亲,绿桃和阿城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吗?我为何要回去,那黑蟒没吃了我,你可后悔?”
张建成忍不住,狠狠的甩了一封信在地上,“铎氏,休得猖狂,这封休书你收好了,你的儿也不再是少主的儿。族谱里将会把你们除名,以后你的死生与南诏再无葛。”
施氏忍不住,冷哼一声,“南诏好大的架势,到浪穹来休我女儿,当我们浪穹没人了吗?”施氏顿了一下,柔声对铎月娘道:“好孩,别怕,那龙潭虎穴不回也罢,这样靠不住的男人,休了也好,这里就是你的家,母亲要你!”施氏冷冷的看向皮逻阁,“我好好一个女儿,齐齐整整的嫁与你,你却接二连三取了她心里最最在意的人的性命,你好的很。”听到绿桃出事了,是施氏也是一阵伤心,多好的一个丫头,就这么没了。
铎罗望冷笑一声,“如此甚好!月娘,如此不能保护妻儿的男人不要也罢!皮逻阁,枉你披了一张男人皮,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你也配当个男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