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中的众人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以季云开的目力，已经能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灯火和最高的那条船高高的桅杆。
要说桅杆也不像，等又凑近了些，季云开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瞭望塔。
她们是顺着风的，再次往前行进了近二十海里后，季云开突然下了一道命令，“退，都散开!”
众人虽然心里不解，但也听从命令地往四下里散了开去。
队伍的行进速度满了许多，和着风带起的波浪，倒是让船上的人一时间都看不清另外的船了。
不过这些疑惑也并没有持续太久，这一次他们分隔的距离很远，彼此间只是用信号联系，但也有视力比季云开逊色不了太多的，很快就看到了对面密密麻麻的船只行驶过来的画面。
早在守方队伍里没有看到南晓的时候，季云开就想过他会不会当攻方的首领，但这些船只告诉了他，攻方首领并不是南晓。
如果是南晓，那么他就不会派出将近四分之三的人去选择进攻而留下一小部分人留守大本营，而是会先把大本营守得如同铁板一块，然后让她大伤脑筋，且尽可能地消耗她们这一方的力量。
现在的发展，倒是让季云开对自己这边的赢面更添了几分信心。
季云开这边悄无声息地等待着对面驶来的船只和自己错过，等到对方走得远远的了，这才朝着对面敌方大本营的方向驶近。
南晓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甲板上托腮看着起伏不定的海面，黑衣首领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两人身周五米范围内，宛如真空般静地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良久，南晓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来了，果然是她的性格!”
黑衣首领站直了身子。
“准备迎战!”
季云开的船只停在了最前头，目光罕见地多了几分凝重。
南晓的手段有哪些她虽然有所了解，但并不多。
好在这一次的虚拟对战是有监控的，她倒是不用担心那人会使出一些引人关注的手段。
四百米距离，两人遥遥相望。
季云开身后的船只已经四散分开，隐匿在暗夜里。
倒是季云开所在的船只一直都不曾停下，距离在渐渐拉近。
很快，一个大的波浪卷过来。
在小船被推着一个猛烈的起伏的时候。
季云开动了。
她一个迅猛的跃起，身子快得在人的视野里多了一道残影，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双纤细的手，就已经掰在了夹板的外栏杆上，随后手臂又是一下用力，一个翻身间，人已经站在了南晓的身前。
“好身手!”南晓眯眼笑了笑，眼里不掩赞赏。
季云开拍了拍手，“过奖!”
然而在这四个字落，季云开已经左手朝后一伸一引，很细微的一声响过后，南晓扬了扬头，看了一眼瞭望塔方向，“好身手!”
季云开这回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越过南晓，在那个黑衣首领把手里的武器对准她之前，抢先一步夺了他手里的武器。
随后手一抬一扔，武器化作一道抛物线，落进了海里。
黑衣首领大骇，正想要赤手空拳打过去，就听到南晓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身躯一震，不甘心地看了季云开一眼后，这才退了回去。
季云开去看南晓，“为什么不动手?”
“我想帮你!”南晓的眼神很真诚，季云开却不怎么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为什么?”
“我活够了!”
这四个字，成功让季云开抬起的脚落回了原地。
“你认真的?”
“当然!”
两人的谈话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意思，季云开皱了皱眉，“但我不一定能成功!”
季如初能隐藏这么久，并且如果她不露出痕迹，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一个存在时间和南晓不相上下的人，她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么多年的时间，她会什么都不做!
甚至是蒋清辉，季云开现在也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的肯定是季如初的人了。更不用说那些隐藏到现在还不曾露面的人。
“云开，四方地域里，会有你想要的!”
季云开探究地看向南晓，“你都知道什么?”
南晓摇头，“我不能说!”
“好了，你可以撤销监控屏蔽，然后躺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