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家父女果然没有回来,虞敬尧现在回去也赶不及了,夜里只能在此下榻。
王氏煮了面,虞敬尧今天推车出了一大把力气,后半晌还放了三回粮,饿得实在不行,一盆面,他吃了小半盆。
陈娇一直在炕头躺着,理由是淋了雨不舒服。
王氏收了虞敬尧的两个银锭子,煮面时特意打了四个鸡蛋,虞敬尧吃了俩,然后盛了半碗面,连着那两个鸡蛋,一起端进了屋。
“起来吃点。”碗筷放到一旁,虞敬尧挪到炕头叫陈娇。
陈娇不动。
虞敬尧皱眉,强行将人扶了起来。
陈娇还是闭着眼睛,眼泪却一串一串地往下掉,活脱脱一个刚被恶霸欺了的良家姑娘。
虞敬尧看得心里冒火,低声问她:“至于吗?当初是你要与我打赌的,这就是你的心甘情愿?”
他越说,陈娇的眼泪就越多。
想明白是一回事,今日真的失身给他,陈娇难过。
虞敬尧攥紧了拳头,没用,还是气!
跳下地,虞敬尧绕着屋子绕了好几圈,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走到陈娇面前,黑着脸命令道:“吃饭。”
陈娇不吃。
虞敬尧咬牙,恨声道:“你吃了这碗面,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不碰你。”
陈娇眼泪一顿,微微抬起头,看着他胸口问:“当真?”
虞敬尧冷笑:“我不像你,言而无信。”
她就仗着她美罢了,知道她哭起来更美,就在他面前装可怜,存心让他难受。
眼看着小女人端起饭碗,背对他一点一点地吃了起来,虞敬尧又恨她,又恨自己不够狠!
就该让她饿着的!
第40章
昨日王氏特意抱了一床新被子给陈娇用,早上起来,陈娇看眼褥子上的落红,心头五味杂陈。
虞敬尧将铺盖一卷,抱起来先出去了。
陈娇听见他与王氏的谈话。
“这被子我们用过了,不好再还给你们,这些银子你拿着。”
“不用不用……”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虞敬尧显然还在生气,无法对陈娇说重话,现在就将火气发到惹他烦的王氏头上了。
王氏顿时不敢再言语。
虞敬尧看眼西屋,冷声道:“走了。”
陈娇低头跨了出去,没脸看主人家。
王氏只觉得这对儿夫妻好生奇怪,并不在意虞敬尧的坏脾气,反正前后她得了十来两的银子。
院子里,虞敬尧将被褥往推车里一铺,沉着脸叫陈娇坐进去。
陈娇也不跟他客气,上了车,她选择了背对虞敬尧的坐姿。
虞敬尧更气了,女人都是骗子!
太生气,虞敬尧走得飞快,将陈娇送回淮平巷的宅子,虞敬尧换上自己的绸缎衣裳便不告而别。
接下来的一个月,虞敬尧都没有出现。
张管事都替陈娇担心了,虞爷该不会这么快就厌弃这小美人了吧?
陈娇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希望虞敬尧是厌弃了她,提前放她离开。
这一个月陈娇过得很轻松,虞家大宅里,谢氏、虞澜虞湘姐妹却过得战战兢兢的,她们从未见过虞敬尧这么阴沉的样子,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谢氏关心地询问过,被虞敬尧一句“不用您操心”堵住了嘴。
虞敬尧的一圈狐朋狗友也注意到了虞敬尧的异样,这晚,虞敬尧的准大舅子、知府家的公子齐文轩,设宴招待虞敬尧。
虞敬尧准时赴宴。
“虞兄有心事?”酒过三巡,齐文轩好奇地问。
虞敬尧只是喝酒。
齐文轩瞅瞅他,摸着下巴道:“男人发愁,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女人,虞兄坐拥金山银山,肯定不愁钱,莫非是在惦记哪个美人?”
虞敬尧看了他一眼。
齐文轩乐了,绕过半张桌子凑到虞敬尧身边,催促道:“虞兄洁身自好是出了名的,让你求而不得的女子必定是绝色,虞兄快说来听听。”
齐文轩是个好色的,与家里的齐六姑娘也没有什么兄妹交情,他才不管虞敬尧与庶妹的婚事,经常拉着虞敬尧出入烟花地,还主动给虞敬尧介绍各种美人,巴不得虞敬尧也变得跟他一样风流,大家一起乐呵。
虞敬尧憋了一个月的火,实在无处可说了,放下酒碗,哼道:“是个冷美人,无论我对她多好,她都不肯给我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