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便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少爷这是自尊心发作,不想承认呢。
为了给晚上温习书本只为考一个好成绩的少爷留一点儿面子,金枝便没有进屋去查看。
“那少爷你也注意着时间,别看太晚啊。”
她叮嘱着,而后坐回床边,拉过被子略略盖了盖,头倚靠着床栏小憩,并不准备就此入睡,她怕看书的李瑾铭待会儿有什么吩咐,又怕他看书忘了时间,所以即便休息,也留了一丝心神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阵脚步声渐渐向她靠近,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前,小声叫她的名字:“金枝。”
这声音非常熟悉,即便意识还在睡梦中,她也听出这是李瑾铭的声音。
她想睁开眼睛,但浓浓的困意让她的眼皮仿佛千斤重,她努力了又努力,依旧没能成功,反而让她陷入了某种自我抗争失败的痛苦中。
她感觉李瑾铭靠的她更近了,连铺洒在她脸上的鼻息都那么的滚烫,而后他的手拖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将她放回了床上,又笨手笨脚地为她脱了鞋袜,似乎要将她的双腿也放上床。
金枝在睡梦中等着,却久久未曾等到他下一步动作,反而感觉自己的右脚被包裹在了一双温热的手掌中,被轻轻抚摸着。
脚心有些痒,但并不足以让金枝醒过来。
夜深人静,屋内安静得连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金枝便仿佛感知到,谁的心跳在她周围毫无规律地剧烈跳动着,还有那越发粗重的鼻息声,是少爷的!
少爷他想干什么?
金枝莫名有些心慌,睡得越发不安稳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稍微有些晚,双眼有些微微的刺疼,意外的是,往日总爱闹腾她的小少爷这日却罕见地没有出现在她床头。
金枝颇有些不适地穿上衣物,将双脚伸向鞋子时,却突然愣住了。
她昨日似乎是半靠着床栏入睡的,后来躺回床上,到底是她不知不觉中自己做的呢?还是有人帮忙?
金枝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令她脚心仿佛都有些火烫了。
正在这个时候,里屋的李瑾铭在陈嬷嬷伺候下,已经穿戴完毕走了出来,看到她时,神色竟然有些闪躲,连招呼的声音都显得没有底气:“金枝,你醒了啊。”
“少爷,你怎么了?”金枝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她会觉得,少爷此刻的表现有些像做错了事后的心虚呢?
李瑾铭被问得更加不自在起来,连脸都有些微微发红了,他不看金枝,仓促留下:“我去上学了!”便出了房门。
“嬷嬷?”金枝只好不解地望向陈嬷嬷,希望可以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案。
哪知,陈嬷嬷却露出了一个她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表情,反正金枝被看的有些心慌慌。
“嬷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金枝只得掩饰慌乱地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所有的人仿佛都变得她看不懂了?
“噗!”陈嬷嬷突兀笑出声来,这金枝的反应,与少爷今早面对未知事物的慌乱简直如出一辙。
“金枝姑娘不必担心。”陈嬷嬷终于整顿好自己的心情,恭敬地对金枝说道,“今日这事,不过是我们的小主子,九殿下他长大了!”
金枝愣了愣,等反应过陈嬷嬷话中的意思后,整个人“腾”得一下便红了,既窘迫又羞耻。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陈嬷嬷见她这副害羞的小女儿情态,不由摇了摇头。
“金枝姑娘,有件事也算老身多事,但为着姑娘,却还是不得不多嘴提醒你一句。”陈嬷嬷道,她这些日子,是彻底向金枝投了诚,自然不希望她有不好,见她似乎并没有因此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忍不住出言提醒。
金枝见她满脸严肃,随即端正了身体,正视道:“嬷嬷,你说。”
陈嬷嬷苦口婆心:“如今殿下长大,自然是有了那方面的需求,金枝姑娘你可务必重视起来,以免被宵小之辈趁机寻摸了机会。”
陈嬷嬷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见过不少隐私,说起这些事来一套一套的,仿佛下一瞬间,李瑾铭就会被那些别有意图的女人给抢了过去。
金枝有些懵,她这些时日在沈优那里,接收了不少为人处世之道,却未曾接触过这些,顿时有些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