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来下人,客客气气的将王氏请回去。
王氏要闹,被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后,竟奇迹般的老实了下来。
“娘,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我还叫你一声娘。”金枝对她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金枝身来就是贱皮子,只能伺候别人,给纪小姐提鞋都是抬举我。这些话,你还记得吗?”
王氏自然没有忘,那些记忆深处的往事被勾了出来,与如今相对比,就像一个狠狠地打在她脸上的巴掌,让她的脸生疼。
“反正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那样子的,你也从不曾期许过我能做出些什么,那么现在,你就当我依旧是从前那个我好了,我无法为你做到任何事!”金枝说。
王氏终于死心的走了,金枝与曾经截然不同的生活,第一次让她开始反思自我,她曾经是不是做错了?
王氏的出现并没有如何影响金枝,毕竟两人关系早已决裂,她对这个母亲早已没了什么感情,既已不在意,又如何能令她难过或伤心。
但今日这事倒给她提了个醒,王氏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母亲,就算她已和金父和离,但世人却不会这么看,王氏的行为终归还是会对她有影响,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对她不闻不问,放任自流了。
金枝决定要派人密切注视王氏的一言一行。
晚上李瑾铭回来的时候,她便将这事给李瑾铭提了提。
李瑾铭想了想,提出了另外的意见:“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把她接到府里来住着不就行了,放外面哪有放自己眼皮子安全。”
道理是这样,但金枝却不想让王氏有那么顺遂的日子,心里不乐意。
李瑾铭看出来了,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细细说道起来:“你要这么想,将王氏放在外面,不仅劳心劳力还存在风险,但放在你身边,却会省许多事,还能为你赢得名声。她来了王府,什么都是由你说了算,你觉得她心里是高兴多,还是抵触多?”
以金枝了解的王氏,自然属于后者。
金枝被说服了,于是第二天便派人将王氏给接了过来,还好动作快。
据去请王氏的下人禀报,他们几人到王氏家里的时候,她正被她那好儿子蛊惑着要向外人散播谣言,想逼金枝对她妥协。
虽然还没做,但是金枝已经料得到最后的结果了。
她只翻了个白眼便不把这事放在心里了,转而安排起王氏的住所,鉴于她即将可能做的事,金枝决定将她支使到最偏远的院落,出入皆需向她告知。
王氏对金枝以为她养老的名义强迫她入住王府的行径极度不满,并死活闹腾着要回去。
金枝劝了两句没用后,头疼地离开了,任她一人在院里骂骂咧咧。
王氏的战斗力异常强悍,一直骂到了晚上李瑾铭回来也未停歇。
“简直烦死了。”金枝抱怨,“在这里住着不比她伺候纪香的时候好吗?有吃有喝还被人伺候,这些人谁见到她不尊称她一声王夫人?我才是最不乐意那一个好吗?”
李瑾铭笑看着她咬着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觉得自己简直没救了,竟然连她这么一副斤斤计较的嘴脸都爱极了。
他在她脸上香了一个,对金枝许诺道:“王氏那里我去给你解决!”
“怎么解决?”
“你等着,一炷香的时间,我保管她不再闹腾。”李瑾铭立下军令状,去找王氏了。
金枝在屋里等着,总觉得他的话说得太满,王氏什么为人她还不了解吗?虽然可能因为畏惧李瑾铭的身份表面上妥协了,但等他不在的时候,还不是要继续闹?
但出乎意料,李瑾铭去了王氏那儿不久,这人竟然真的不闹了,而且还不是伪装的,人家是真心实意的。
第二天甚至还特意来找了金枝,摆出一副仁慈母亲的嘴脸,对她嘘寒问暖,可把金枝恶心的,连隔夜饭都快吐了。
王氏看她连连捂胸口的反应,先是担忧她是不是病了,而后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提议她找太医。
金枝甩了她一记白眼,回了自己房间,懒得理她。
为了不让王氏在自己眼前晃悠恶心自己,她限制了王氏的活动范围,日子这才渐渐清净下来。
眨眼便到了她初次设宴的日子。
因为李瑾铭的身份,即便她只是一个平民王妃,也没有一个人拒绝她的邀请,便是曾经喜欢过李瑾铭的丁诗悦,即便看不起金枝又百般不情愿,却仍旧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