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铭:“此事便等到你十五岁之后再议,在这之前,你切勿再来扰乱我。”
“为什么要等到我十五岁?”金枝一点儿都没听懂,但不妨碍她提问。
李瑾铭瞪了她一眼:“你连十五岁都等不及了吗?”
金枝连连摇头:“等得及等得及。”
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有些过激,李瑾铭缓了缓后,才又稍温和了些,解释道:“我这是为你好,我见民间女子多是十五岁及笄之后方才成婚,想来到那时应该已无碍。”
“少爷你说得对。”金枝懵懂点头,而后思索起李瑾铭话中的意思。
等等,他为什么要在说了这是她的心思之后,提到女子十五岁成婚?
少爷对她的心思,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直到这一刻,金枝才知道李瑾铭到底对她误会了些什么,但苍天作证,她金枝对少爷虽然情感复杂,历经九曲八弯,却未曾有过一刻肖想过他的身体。
她是纯洁的。
而且现在想想,要是少爷一直都抱着那样的想法,他往日间对她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能理解了。
他都说了些什么呢?
金枝想了想,而后便不由面红耳赤,明明当初觉得除了奇怪没什么不妥的话,现在回想起来,怎么就变得那么羞耻了呢?
金枝觉得,她再也无法直视少爷那张正直的脸了。
李瑾铭误会了她喜欢他,并且还说要在她十五岁后再考虑两人间的事,金枝原本诚惶诚恐,犹豫着是该向少爷解释清楚,还是任其发展,随即又想到还有两年时间,顿时老毛病犯了,觉得自己不该忧心那么多,或许两年时间足以让少爷看清她真正的内心。
除非殃及自己的身家性命,不然金枝有时候真的有些过于乐天和被动。
她心里想得好好的,两年后见真章,哪曾想,少爷很快便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做太傻太天真。
李瑾铭自那日向金枝说了那番话后,便自以为两人间已互相表明了心意,既然他们是两情相悦,最后终归是要在一起的,他对金枝的渴望和喜欢便也越发不收敛了。
于是,金枝很快便发现,少爷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了,说话时爱拉着她的手,早上看她醒来时也不像以前那样最多只戳一戳,很多时候,金枝是被他摸醒的,他会摸她的头发,会用手指描摹她的五官,会用一种很珍视的眼光注视着她。
每当这个时候,金枝的内心总是会不争气地跳乱了节奏。
金枝发誓,她一定要克服自己起不来床这一生理习性,争取比少爷先一步醒来。
而在金枝与自己抗争的过程中,两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陈嬷嬷的侄女何秋芩选秀后,经过了为期两月培训合格,终于被分配到了嘉庆宫。
可惜她满心欢喜地来到嘉庆宫找到了自己的姑母,却只获悉了噩耗,九皇子贴身侍女已经有了人选,轮不到她了。
“难道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何秋芩不死心,向陈嬷嬷提议道:“姑母,你不如去问问九皇子,或者向他求求情?他虽然已经有了一个侍女,但是再增加一个,也可以吧?你是他的乳母,他一定不会那么绝情的。”
陈嬷嬷却摇了摇头:“没用的。”
她这些日子里,已经亲眼见证了李瑾铭对金枝的所作所为,自家小殿下她是再了解不过,虽然一向大方又亲近人,但是能走近他心里的,却少之又少。
金枝,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着,那股子爱护的劲儿,颇有些陷入魔障。
陈嬷嬷其实很后悔当日贸然给金枝下马威,得罪了她。
虽然金枝并没有因此便对付她,但这些日子,陈嬷嬷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便是侄女来了嘉庆宫,她的第一反应也是主动退让,这是对她与何秋芩都好的明智之举。
可惜,对于这一切,何秋芩不理解,只以为陈嬷嬷收了钱不办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姑母,当初是谁说的,让我一定要参加选秀?你向我们一家子人打了包票,你一定会让我进入嘉庆宫,照顾九皇子,有接近他的机会!你现在莫不是要食言?”
陈嬷嬷被质问得有口难言,她也是没料到。
李瑾铭虽然喜爱金枝,但除了特别亲近之人与必要之人,并没有宣之于众,陈嬷嬷倒是知道他对一个女孩有了心思,却不知他竟然已在意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