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香事_作者:浣若君(178)

2018-09-07 浣若君

  毕竟哪些妾室,都是黄爱莲自己搞的而已,不附合世道常伦的东西,恶心人的阿物儿,每每想起来,陈淮安都由衷的想吐。

  恨不能混身张满嘴,苦于无法证实,遥遥瞧着锦棠推门进了院子,陈淮安在河畔站了至少半个时辰,憋着一腔的欲火,蹒跚着步子,回了齐高高的家。

  *

  齐高高还在秦州城,家里按例该没人的。

  陈淮安甩着衣服进了门,觉得自己今天非得要冲个冷水澡不可。

  俗话说得好,食饱衣暖之时,则生淫欲之心。

  要还是上辈子家里的妇人们整天吵吵,而他在朝如履薄冰,颤颤兢兢之时,或者说被发派到幽州等死的时候,当没什么淫心,一丁点儿都没有。

  但如今可不比曾经。

  才二十出头的男人,她要真的一辈子都不原谅他,难道做一辈子和尚?

  进门,将身上的衣衫解了,挂在床边,一根根扯了中衣上的带子,解了,露出深古铜色,肌肉紧虬的臂膀来,陈淮安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齐高高大约是只猪托生的,无论陈淮安把屋子收拾的怎样整齐,他都能在半刻钟之内,重新把它弄成个猪窝样儿,但今天,这屋子里似乎干净的有点儿太过。

  一把撩开床帐,床上侧蜷着个大姑娘。

  待这大姑娘转过身来,略胖微丰的身体,身上只挂着个肚兜儿。

  大姑娘自己瞧着还颇有几分委屈,极不情愿似的,只有床薄被儿的床上,她也未敢盖那薄被,将被子环在怀中,就那么蜷着。

  不用说,阴魂不散的齐梅,把齐如意给弄到齐高高家来了。

  上一回这齐如意尿脏了他的床,他给烧了。但齐高高家贫,真烧了铺盖,俩人就得睡柴草堆子。所以,陈淮安可不敢动这动不动尿床的大姑娘。

  他于是抓过中衣罩住身子,又把外衫穿到身上,系好了带子,这才转了把歪朽朽的凳子过来,坐到了床畔。

  明灭的烛光下,他蓄了一天的胡茬格外的长,浓眉略弯,鼻刚目毅,两只眸子略深邃。

  两手往椅背上一摊,一只朽木烂移,叫他坐出四平八稳太师椅的感觉来。

  “我娘叫你来的?”陈淮安于是问道。

  齐如意咬着唇,灯下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胖乎乎的大姑娘,颇有几分锦棠初嫁给他时的样子。不得不说,知子莫如母,齐梅对于他的了解,可谓深沉之极。

  陈淮安一直以来,没想过把齐梅怎么样,就算明知她不怀好意,一直在锦棠面前,能瞒就瞒,能隐就隐,因为毕竟是吃母乳长大的娘。

  但两厢权衡,他要真去凉州,放任齐梅在渭河县,她总会变着法子的整治锦棠。这时候徜若他再不动手,助锦棠一臂之力,锦棠怕得叫齐梅给生吞活剥了去。

  第77章 荠菜饺子

  别看此时的齐如意胖乎乎的,傻兮兮的,但其实,这姑娘泼辣着呢。

  上辈子几番自荐不成,最后是嫁给了罗家大房的罗念君,然后,便和锦棠成了死对头。锦棠在外做生意的时候,齐如意就在她的对面做生意。

  俩人嘴巴一样毒,一样会吵架,吵的不可开交。

  陈淮安当时为了不让锦棠叫又野又泼辣的齐如意给生吃了,没少从当街把锦棠往家里抱过。

  所以,他在锦棠面前瞒着见过齐如意的事儿,也是怕罗锦棠想起齐如意来,上辈子的仇人,要把她给撕成碎片。

  不过,这大姑娘的爹是个半疯子,娘是个十打十的傻子,真真儿的,也是个可怜姑娘。就好比刘娘子是孙福海家一头拉磨的母驴,齐如意于齐梅来说,就是一只放出来咬人的猎狗,等到人咬完了,炖一锅而食,毛皮还能做个皮筒子。

  “你生的那玩意儿,三个月了眼睛都不睁,摆明了的傻子,你真当齐梅会给你养着?”略冷的屋子里,这大姑娘身上也不知涂了多少脂香,掩不住的奶味儿,她其实生完孩子不过三个月,到如今,奶都还未回。

  齐如意蓦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淮安。

  “那玩艺儿,她早填到炕里头,烧了。”陈淮安再道:“大姑娘,人得替自己争气才有活路,别想你那东西了,也别总想着帮齐梅咬人办事儿,你要再听她的话,帮她,我不止能一脚踹到你尿淌,还能要了你的命。”

  要说陈淮安那一脚,踢到齐如意此刻腰都还在疼。

  她下意识的,就去捂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