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跟沈致小的时候,一直往鱼缸里投鱼食,把一缸鱼都喂死了。”叶霜颇有感触地提起,“问你们是谁干的,都说是自己,不关对方的事。”
“唔……”阮棠吐了吐舌头,“伯母,其实当时就是我。”
事发的一开始她并没有承认,那可是叶霜宝贝得不得了的小白龙,阮棠又是刚寄住在沈家,对一切都陌生而恐惧,看到叶霜对着负责喂鱼的阿姨大发脾气,缩在角落里吓得不吭声。
直到沈致去认了错,叶霜把家里的戒尺拿出来,阮棠才慌忙过去说是自己做的。
两个人为到底是谁喂死了鱼,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以叶霜赏了沈致几个毛栗子作为收场。
“我知道。”
“您知道?”她还是第一次听叶霜说,瞠目结舌,“那怎么还打沈致啊?”
虽然就是用指关节敲敲脑门,但是也让人怪没面子的。
在那件事之前,阮棠心里一直对沈致很抗拒,怕他,也不喜欢他。
之后对他莫名依赖了起来。
“他平时老是欺负你,我给你杀杀他的威风啊。”叶霜哈哈一笑,捻着鱼食扔进鱼缸,“我也是怕吓着你这孩子,以后不敢来我们家了。”
“是这样吗?”阮棠心里忽然一暖,挽住了她的胳膊,“伯母您真好。”
叶霜拍拍她的手:“我给你的玉,有没有戴着?”
“嗯……”她的手指伸进衣领,勾出那个坠子,一直贴身捂着,拿出来时手心都是温润的,“戴着呢。”
叶霜握着那块通透的翡翠,看得出神:“还是棠棠戴着好看,我怎么早没想到。”
“嗯?伯母你说什么?”阮棠不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答案,叶霜发完了呆,就帮她把玉塞回了衣服里,收起了鱼食,关上鱼缸的盖子。
等从沈家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阮棠前脚刚踏进小区,沈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人呢?”
“你已经到家了吗?”想来,还是她让他早点回家的,她边走边说,接着一阵小跑,“我就在楼下,等我一会儿。”
跑着跑着有点傻眼,刚搬的家,不知道楼号,早上出门也没记路线。
就在她徘徊来徘徊去的时候,远处有一个模糊而熟悉的影子往这边走过来,她眯起眼睛看,好像是沈致。
是他吗?她试探性地往那边走了几步,越来越近,终于看清了脸,真的是他。
阮棠确认了之后,不假思索地就跑了过去,那副模样在沈致的视角里,就像只找到了主人的小狗,他在原地停住,接住了她。
“家在哪儿都记不住,还乱跑。”沈致摸摸她的后脑勺。
阮棠被刮了鼻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为自己说话:“我没乱跑,是去你家了。”
于是轮到沈致微怔:“去了我家?”
“反正没事,我去陪伯父下下棋。”她感觉他好像有点生气,说这句话时,声音便小小的。
“嗯。”沈致说,看向了别处,轻轻地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对她不放心,回家没见到她,第一反应还是她又跑了。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阮棠倒不自在起来,虽然现在的时间不算是光天化日,但也是在公共场所,她左顾右盼,把外套上的帽子戴上去,低低地压下。
“你这是干嘛?”沈致心里还没柔软多久,就为她这个动作沉了脸。
“外面冷嘛。”阮棠讪讪地笑,还好天已经黑了,这样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确实是冷的,她的鼻头被冻得红扑扑,夜色里又有一点半透明的感觉,像玛瑙石,怪是可爱。
沈致没说什么,牵着她往回走去。
小区里有三三两两行人走过,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他走了一段路,在行人稀少的地方停下,拉着她去了一棵叶子掉得差不多的银杏树后。
她被推过去,他的手扶着她身后的树干,脸低垂下来。
唇齿用力地纠缠,她挣扎,他侵占。
“会被看见的。”她的心脏狂跳着,又惊恐又刺激,真是乱来。
沈致的手指按在她唇上:“嘘——”
他扯着她的帽沿,把她的小脸遮得严严实实,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