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病房来了这么多探病的人,他们要不是看中了自己的权势和地位,怎么会齐聚这里呢?那么宁以莲呢?宁以莲好像不是看中我们家的权势的吧?她和鹏涛处对象时,好像并没有来过我们家,也对我们家的情况不了解。这么好的女孩子,我怎么就不能同意他们的婚事呢?
徐妈妈坐在儿子的病床前,突然就感受到背部,被一股巨大的射线灼热着。徐妈妈回过头来,后面是一层一层的人,透过人与人之间的微小缝隙,一个模糊的熟悉的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徐妈妈的视线中。
徐妈妈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费力地扒拉开一个个多余的人,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奔去,“以莲,是你吗?以莲,是你来看鹏涛了吗?”徐妈妈抓着宁以莲的胳膊,无法确信地一再询问。
宁以莲的眼神是空洞的,内心仿佛被无数辆火车碾过。整个头脑都是混沌的,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而是个虚空的假象,“阿姨,鹏涛怎么就病了呢?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徐妈妈可不管宁以莲什么感受,抓住以莲就往病床前奔去,“以莲,以莲,你快救救鹏涛,你来了鹏涛一定会好的。以莲,你快救救鹏涛!”
宁以莲几乎是被徐妈妈拖到病床前,她的鹏涛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仅仅几天时间,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这是她的鹏涛吗?
宁以莲扑到病床前,抓住徐鹏涛的手,“鹏涛,鹏涛,我来了!鹏涛,鹏涛,我是以莲呀!鹏涛,鹏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病房里的人谁都没见过宁以莲,纷纷猜测,“这是鹏涛的对象吧?”
“既然是对象,怎么好像才知道鹏涛生病的样子?”“鹏涛生病不会是因为她吗?”
“祸水,长的美的女孩都是祸水。”
徐爸爸一看众人七嘴八舌地,怕以莲听道,赶忙说:“大家都先回去吧,让他们小两口说说话。”
众人一听,纷纷告退离开。
宁以莲的眼泪像珍珠一串串地滴落在徐鹏涛的手上,“鹏涛,鹏涛,求求你,你快点醒来吧!鹏涛,鹏涛,我是以莲呀,我是你的以莲呀!鹏涛,鹏涛,难道你不要我了吗?难道你不要你的以莲了吗?”
徐鹏涛走在空旷无人的悠长走廊,怎么也走不到头。走廊的尽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让他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里走去。自己好累了,真的好累了。怎么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由远及近,鹏涛鹏涛,啊,这是以莲的声音,是以莲在叫自己。以莲,对,我的以莲,我还有以莲啊!前面那个黑洞在散发着无尽的吸力,徐鹏涛整个人被吸得都转着飞了起来。
“鹏涛,鹏涛,你快醒来呀?鹏涛,鹏涛,你不要你的以莲了吗?鹏涛,鹏涛,你快回来!你快回来!”
整个脑袋都被以莲的“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充满,那个黑洞的吸力和以莲在争夺自己,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这两种力量拉断。以莲,我的洁白如纸的以莲,我的纯洁似莲的以莲,我的女孩,你还没有成为我的妻,我们还没有完成那结婚的仪式,以莲,以莲,我真的不甘心啊!以莲,以莲,你叫的再大声一些,再大声一些,我不想走啊!
脑海里只听得一声巨响,“鹏涛!!!”那黑洞像个橡皮筋一样,把徐鹏涛弹回了以莲的身边。
徐鹏涛缓缓地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徐妈妈激动地喊道:“呀,儿子,你醒了呀?老徐老徐,快去喊大夫,咱们儿子醒了!快去,快去呀!”
徐爸爸一看鹏涛醒了,欣喜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三步并做两步就往外面去找大夫去了。
宁以莲哭得梨花带雨的,“鹏涛,鹏涛,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徐鹏涛虚弱地冲宁以莲笑着,“以莲,你来了,我好饿!”
徐妈妈一听,“儿子,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当然饿了。”徐妈妈对旁边的司机说:“小李,快去就近买点粥。”
“妈,我想吃以莲家楼下的那家烧饭豆腐脑。”徐鹏涛有些撒娇地说道。
“好,好,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小李,快去,烧饼豆腐脑,还有粥,都买回来。”儿子可算死里逃生了,今后他想怎样就怎样,徐妈妈从来都没这样惯过儿子。从今后的人生,我什么都听我儿子的,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我一个不字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