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最少3000吧!”杨威之前去打听过,这是最低的价格了。
贺小子赶紧捂好自己的袋子,“那么多钱啊?威哥,咱们好不容易才挣了这么多钱,我不想投到二马路这个门市房里!”
杨威沉思了半天,说道:“贺小子,要不这样吧,租房子的钱我先出。毕竟我现在还在毛毯厂上班,这次下岗没轮到我,这个大国营,我还得保留着。现在就等于我出钱,我当老板,你贺小子给我打工。贺小子,你愿意吗?”杨威就是逗逗贺小子,其实他们挣的这些钱,有杨威一多半的功劳。要不是杨威硬接下立体字的活,贺小子上哪挣那一万块钱去。
只要不让贺小子拿钱就行,“威哥,我听你的,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
“行了,行了,这话我就是这样一说,你也就是那样一听。咱哥俩最后挣的钱,还是一分为二,没有什么老板、打工的之说。”
“行,威哥,你怎样说都行,只是别让我拿钱就行。”
“贺小子,咱们可说好了,我出的租房子钱,等到了年底,咱们挣了钱了,得把这租房子钱从公款里刨出去,我只是先垫上而已。”
贺小子又钻脑筋了,“威哥,那要是赔了呢,如果赔了我还得自己掏1500了?那我不干,这么多钱,我可不掏!”
杨威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了,“贺小子,你就不能把眼光放远一点?你就不能把目标定大一点?就知道瞅眼前这点钱,你能有多大出息?”
“威哥,你是不知道,我可是穷怕了。你也知道我家原来是什么样的条件,我现在好不容易挣点钱了,我可不想让它打水漂。”
杨威叹了口气,说:“行,行,贺小子,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杨威垫的这3000块钱,挣钱了大家均摊;赔钱了,算我杨威一个人的,跟你贺小子无关。”
贺小子这下高兴了,“威哥,咱们装修装潢部得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名啊?”
杨威想了一下,“就叫威哥小子装修装潢部!”
贺小子对杨威起的名字非常满意,“好,威哥,这回,咱俩的名字都用上了。”
任明轩当逃兵后的第三天,工地的人找来了,“任明轩在工地摔坏了我们的涂料桶,还逃跑了。我们扣除了他当天的工钱,任明轩还欠我们16块3毛。”
宁以莲无奈,只好回屋拿了钱,给了人家才了事。自从宁以莲这次回来以后,任妈妈也想开了,不再扣宁以莲和任明轩的工资了,宁以莲算是有了活份钱。
任妈妈这时走了出来,“以莲呀,你也不等明轩回来问问他,就直接把钱给他们了,万一他们是骗子呢?我大儿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能当了逃兵呢,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宁以莲从任明轩这几天的反常举动,就已经看出分晓了。任明轩要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至于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吗?“妈,明轩要不是做了错事,人家不可能直接就找到家里的。”
“反正我觉得你应该先问过明轩的好,那可是16块钱了,万一不是我大儿子干的,那钱不打了水漂了吗?”任妈妈还是坚信任明轩不能干这种事。
这时候,任明轩开门进来了,见任妈妈和宁以莲都站在院子里,就问:“这大热天的,你们在这晒太阳呢?都赶紧进屋去!”
任妈妈见任明轩回来了,赶紧问道:“明轩,你是摔坏了工地的涂料桶了吗?摔坏了,然后还逃跑了,是吗?”
糗事被揭,任明轩当着宁以莲的面,当然有些下不来台了,“什么叫逃跑啊?他们那是人干的活吗?一个人扛6、70斤的涂料桶,还是7楼,这一天不停歇地扛,谁受得了?我就算不错的了,扛了大半天的,别人可能扛两趟直接就走人了。”
任妈妈不相信般地嘀咕着,“明轩,还真是你干的呀?以莲给了他们16块3呢,那么多钱呀,那得买多少面呀?”任妈妈是心疼钱啊,挣钱多不容易啊。
任明轩没想到他们能找到家里,当时填写资料时,就随手写了家庭地址,没想到人家就找来了,“妈,我实在是扛不动了,都累的跪地下好几次了,最后实在是一点也扛不起来了,才走的。我也知道挣钱不容易,可我真的是扛不动了啊!”
晚上,任明轩翻来覆去地又一宿没睡。
第二天到了医院,宁以莲请了假后,直接就奔市政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