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囊还是冲剂?”
“胶囊。”
看着林格松了口气的样子,他补充道:“还有冲剂,也得喝。”
“……”
林格不服气:“你为什么大舌头。”
陆渊不想理一个发烧到三十九度的人,把她连拉带拽地弄到床上,她依然不依不挠:“你居然也学会大舌头了!你变了!”
“……”
他摁了摁太阳穴,才道:“大舌头是结巴。”
“你要说的……是大喘气。”
林格:“……”
不管,反正都是发烧的锅。
吃完药之后,林格本来还想赖着他多聊会天,但药效来得快,半个小时之后她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去会周公之前,她死命地掀自己的眼皮,边打哈欠边拽着他的袖子,“晚安吻……啊……”
然后闭上沉重的眼皮,陷入黑暗。
陆渊在床边站了一会。
看着她的睡颜,然后弯下腰,很轻、很轻地在她唇边触碰了一下。
极尽缱绻。
“晚安。”他低声说。
-
这套房子是三室二卫,有两个卫生间。怕吵到她,陆渊在外面的浴室洗了个澡。
因为担心林格半夜再烧起来,他没去客房里睡觉。
他拿了今天刚买的资料书进了房间,把灯都关上,只留一盏台灯用来做题。
半夜一点多,林格开始出汗。
她似乎不是太难受,只是因为热,一直蹬被子。
陆渊一次又一次地给她重新盖好,最后一次的时候,她语气很差地嚷嚷了一句“哎呀热死了啊”。
他动作顿住,抬头。
发现她眼睛闭得紧紧的……
无奈地笑了笑,他走回桌子前看题。
过了一会儿,闭着眼捏了捏鼻梁。
半小时后,桌上的手机骤然亮起。
他摁掉闹钟,拿着温度计起身,走到床边放到她的外耳道里。
37.5度。
松了口气,他回到桌边,设置了半小时后的下一个闹铃。
然后接着写题。
**
……有什么东西在响。
林格睁开眼,窗外照进来的光已经一片大亮。她迷迷瞪瞪地看向发声源。
是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瞬间精神过来。
“咳咳。”她清了嗓子,从床上坐起。然后使劲瞪了瞪眼,掐了一把脸上的肉,才接电话。
“喂,妈妈。”
“……”
“挺好哒,都挺好的。”
“……”
“嗯嗯,我知道,嗯,好的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她看了眼时间。
早上九点。
放下手机,她又呆坐了一会。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
她半夜好像醒了一次,醒的时候浑身都是汗,口里还特别干,陆渊给她倒了两杯水才压下去那股渴意。喝完她倒头就接着睡了。
也不知道那时候几点了……
睡了十多个小时,烧也退了,她立即下床出门。
却遇上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手里拿着一个像抹布的方巾,正愣愣地看着她。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大门开了。
陆渊看到这一幕,也怔了一瞬。
随后他换了鞋,走到中年女子面前,“阿姨,这几天先不用来了,需要的时候我再打电话。”
“……”她反应过来后,立马一遍答应着一边脱下围裙,不到三分钟就和他们道别离开了房间。
虽然她走了,空气中弥留的尴尬还没完全散干净。
“……”
不过,这是他家人给安排的,陆名意早就看过他俩了,有什么好尴尬的!
林格往前走了一步,看到他手上提着的东西,“早饭吗?”
“嗯。”他应了一声,把袋子放到桌子上,转头问她:“你现在吃吗?”
她身上还有点黏糊糊的,就抬头答:“我先洗个澡再……”
视线触到他的脸,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眼下有着明显的乌青,脸色也不太好,细看能看到眼睛的血丝,唇色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