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回去求援,估计很艰难吧。
姜宁和她二哥对视一眼,要不他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好了。
郝厂长严肃的脸不禁浮现一丝笑意,“你们这两年轻人,都在胡思乱想些啥?”
他面色一正,“不管职位高低,都应该凭借真本事,我管不了别人,但我能管好我自己。”
原来,郝厂长和家里关系好着呢,眼下这个局面,只是因为他要坚守自己的原则。
郝茂平和郝厂长的爸是亲兄弟,当年参加过八路军,打过日本鬼子,不过后来机缘巧合分开了,分别隶属与两支部队。
这两个部队没有凑在一块,天南地北的。后来建国,很多政治军官被调出来,主持地方工作,其中就有郝茂平。
郝厂长的父亲则继续留在部队,不过很可惜,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去世了,由于母亲更早之前就没了,于是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郝茂平这伯父当然要把侄儿接过来养的。
说是接过来养,但彼时郝厂长已经考上大学要去外地上学了。几年后毕业回来,他参加工作,郝茂平想给侄儿安排个好位置,但是被拒绝了。
郝厂长这性子像极了他死去的爷爷,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硬又倔,他伯父拗不过,只好随他去了。但郝茂平却声明了一点,等以后有了侄孙,他是要安排的,郝厂长自己倔没问题,但不能耽误儿女。
郝厂长应了。
也就因为这样,郝厂长一直鲜为人知。不过吧,郝家的家庭关系却是十分融洽的,堂兄弟们虽然不理解郝厂长,联系也略少,但也不妨碍彼此关系好。
“就交给我得了,我回去和我伯父说,能有证据,我伯父和大哥肯定很高兴的。”
忘了说一件很重要的事,郝家就是岑家那几个死对头之一。去年郝茂平大堂哥的小儿子上学,和岑家那个熊孩子发生争执,在打斗中,熊孩子一把将郝厂长的侄儿推下台阶,磕成重伤,好不容易救回来还躺了几个月。
打那以后,这孩子一直就病歪歪的,两家已经结下死仇。
郝厂长摸了摸包着纱布的额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厉声道:“这种靠裙带关系往上爬的渣滓,素餐尸位,还敢欺压咱们的人民群众,就该一撸到底。”
“郝厂长说得对!”
姜宁几人又惊又喜,被岑保权盯上简直无妄之灾,运背了这么些天,终于否极泰来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了七八个小时,李洪在天黑之后才回来。
“我已经找到这窝匪徒的据点了,就在杨市近郊的十里坡村。”
李洪尾随这群匪徒左拐右拐,对方似乎专门学习过,反侦察能力比较强,恐怕一般公安无法逮住。
不过碰上李洪这个专业尖子就不管用了,他不远不近缀在后面,一路跟在这群人的后面出了城。
这群人先直奔一个偏僻的草丛,和守在那地儿的人接了头,换下一身时髦衫裤,套上老农民的衣服,挑着担子赶着驴,沿着乡间土路继续走着。
更换服饰掩饰行踪不奇怪,奇怪的地方在于,这群人手艺十分娴熟,恍似七八个真正的农民。据农村出身的李洪观察,毫无破绽。
答案很快出来了,这群人还真是十里坡村的村民,货真价实,有家有口,若非跟踪而来,谁也无法将两者挂钩。
“岑保权那边,应该是挑这些农民出来练过的,有需要时办事,没需要继续务农掩饰。”据观察,这群人连家人也没告诉,每每“开工”只告诉家人去集市卖土产。
这群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犯罪团伙,他们是专门为岑保权服务的,要想用排除法找人根本不可能,难怪好几年下来都一点没露声息。
岑保权这脑袋的聪明劲,大半都使在这位置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干了坏事,但这是根据最终得利者反推的,证据这环没了,对头想做文章都难。
但不是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李洪还是发现了。
郝厂长一击掌,“成,那咱们马上出发,到我伯父家去。”他也不住院了,立即就办出院手续。
姜红兵安排管锋送孙甜甜回家,然后一行人先回拉链厂家属区,接了郝厂长的家小,然后按李洪指挥左绕右绕,确定没有尾巴跟踪,才直奔郝家。
郝厂长的伯父今年五十多,宽面大耳看着是个严肃的,但对唯一的侄子却很和熙,连带侄子带来的朋友也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