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无情地打断她的话,两个嬷嬷听命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出手啪啪啪啪十下,巴掌有力地落在海珠的脸上。
海珠原本已经肿.胀不堪的脸此时跟是隐隐有渗血的迹象,若是再来两下估计会立刻皮开肉绽。
海珠再次懵了,嘴角流出腥甜的鲜血。
林方瑶暗暗牙疼,面纱遮掩下的脸不自觉地抽.搐几下。
齐嬷嬷这才说道:“在我面前,你要自称奴婢。”她接着淡淡地扫视周围,冷声警告道:“你们这些秀女在还没有被选上之前,都要自称奴婢。”
“是。”周围稀稀落落地传来乖巧的应答。
海珠再次觉得眼前发黑,她没想到,才第一天,第一天!她就被拿来杀鸡儆猴!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了,是那个可恶的她!是她,一定是她害得自己落得如此地步!
海珠恨恨地在周围搜寻林方瑶的身影。
可是这时,齐嬷嬷又再次开口了。
“地境二阶修为,欺君罔上,该当死罪!”
海珠如被当头一棒,霎时五雷轰顶,再也顾不得寻找林方瑶。
她面上血色尽退,在身后两个嬷嬷上来抓.住她两只手臂的时候她急急忙忙解释,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不、不,我,奴婢我没有,我没欺君,奴婢没有欺君。我,奴婢是昨天才进阶的,我昨天才进阶的,我没有欺君,我真的没有欺君。嬷嬷饶命,嬷嬷……”
“够了,押下去!”齐嬷嬷皱眉不悦地打断她的话。
“嬷嬷……”
“堵住她的嘴!”
“呜呜……”
从此再也没有了海珠这个人,地上的两具尸体也被人抬走了。
齐嬷嬷意味不明地看了林方瑶一眼,转身离开。
林方瑶长长松了口气,真是不作死不会死,想要算计她林方瑶的人她绝对不会手软地还击回去。
像海珠这样的人简直是自找绝路,死了活该。
此件事之后,和林方瑶同住一屋内的几个秀女很明显地离她远远地了,做什么事都要避开她,远离她,看见她就像看见的瘟疫一样恐慌害怕。
就比如现在,一长条的炕上六个床位五个人睡,四人挨挨挤挤地睡作一团占了靠里的三个床位,而留给林方瑶的则是大方大方的三个床位,占了整整一半的领地。
林方瑶无语地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缩着身子睡的几人,中间空了两个床位的距离,想想自己难道真要一晚上在这三个床位上滚过去滚回来睡才够本?
她又坏心思地想,如果自己滚到中间去睡,那她们岂不是要挤到地上去睡?
呵呵。
林方瑶在黑暗中龇牙,还是老老实实地躺着没动。
夜深人静,门外新派来的两个守夜嬷嬷也打起了瞌睡。
林方瑶躺在硬实的炕上始终睡不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有些太厚了,盖着着实有点热,但是不盖却会冷。这种入秋的天气简直难熬,宫里给准备的被子已经是冬天时才使用的了,但是如此的厚度,也不足以能度过深冬啊。
皇宫的生活就是任性,没有地位的人就是受磋磨,冷热不由己啊。
她手脚并用地圈宝住自己的被子,艰难地在炕上翻滚。
此时那些个秀女已经睡熟,经过长途跋涉,她们早就已经累坏了,这会儿即使林方瑶这边的动静再大估计也很难吵醒她们。
也只有林方瑶这样的,一路上都有帝麒悉心护着,路程还是颇为享受的,完全没有所谓的旅途带来的疲劳和困倦。
想到帝麒,林方瑶就停下了翻滚。
她骑在卷成长条的被子上,眼睛凶狠地瞪着坐下的被子就像瞪着坏人,脸上表情很是生气。
她双手握拳,左一下右一下地击打在絮着棉花的被子上,口中压低声音念念叨叨地骂道:“臭阿麒、坏阿麒,竟然把我一个人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里!”
说着就是一拳,继续道:“阿麒你个混蛋、坏蛋,竟然让夫人我一个人流落皇宫一角,你却在皇宫的另一角自己逍遥快活!”
又是一拳击打被子:“阿麒你个臭麒麟,竟然把亲.亲宝贝儿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顾,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她这下子已经完全忽略了一边睡得深沉的四位姑娘,虽隔得远,但是也算同床而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