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他说。
他可能是忍了一会儿,但还是被酒精麻痹了制止力,没有忍住情绪,“你刚才说大家看人是看钱,能堆多高就看多高,但什么不需要钱?现在社会上尊严就是钱堆出来的,或者没钱,你有权也很好,如果两样都没人,也别怪别人踩你。就像我以前,秦晚是真的很好,不过我那时候没有办法,我什么也没有,我做不到。”
从前日复一日,只局限在教室里,评定人的是一张试卷上的分数,大家穿着校服,所有差距都只是努力程度的区别,他每次都是第一名,被捧的高高在上,所以在察觉自己和秦晚真正的差距时,才摔的那么惨烈。
班长却敏锐道:“所以别人踩你,你就踩秦晚的真心?”
严格一怔,他被这么一刺,猛地一警醒,察觉自己失言了。
“没事,”班长有些疲倦,“我不往外说,而且大家都这么想,没什么。”
严格抿着唇,不再说话。
“算了走了,”班长朝外走,真的不想再聊了,只是淡淡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别想了,别把你太太和秦晚摆一句话里。”
他走出门外,差点撞上两个人。
他一惊,对方冲他比了嘘声的手势。
外头是魏沉刀和他的朋友,不算偶遇,都是新郎官定的包间,都在这层。
他们两人在外面把严格的话听全了。
都认识严格,严格娶了他们一个小妹妹,一路青云直上,尽管大家都不算太喜欢他,但小妹妹喜欢就行。
两人并肩往外走,给严格留了面子,没碰面。
一起进了包间。
虽然都是新郎官订的包间,但他们这间显然是更加高档,地上铺着暗紫红色螺纹地毯,装饰奢侈,墙壁上挂着画,桌上摆的酒水也都是五位数的档次。
几个朋友说话,清净,不摆什么场面,没有外人。
朋友叫周书丹,向来不怎么正经,这会儿他模仿严格的口吻,“天赋异禀,不愁吃喝,一出生就没接触过不平等,才会完全没这个概念”,这一套一套的,真能说啊,不愧是搞外交的。”
魏沉刀抹了把下巴,道:“就刚刚站他面前的那个,我们班长,没达到他条件,但人就不错。”
要说什么天赋异禀,魏沉刀觉得自己够天赋异禀的,但从小也浑,后来亲自把亲爹送进去,又落难几年,才慢慢像个人样的,可一点儿也套不上严格这套歪理。
一听严格的名字,就有人说:“哎呀,严格,那个梗,你们知不知道——你知道怎么开兰博基尼吗?”
他一说就逗乐了大家,一帮人再次笑的前仰后合。
魏沉刀没明白,“怎么回事?”
旁边人倒了杯酒给他,一边乐一边解释:“就是车门,那车把手不是不能拉吗,他去开,没摸着,就挺尴尬的,有人笑话了他,但我估计也没真笑话他,就是嘴贱,然后他回去就血书一长篇讲阶级差距的,还发报了,名字就叫:你知道怎么开兰博基尼吗。”
“你说这人,什么脑回路。人家的兰博也是挣来的,总不是偷的抢的吧,犯着他什么了。嫉妒就嫉妒呗。”
“……”
几个人随便笑话了严格几句,开始聊近况,后来新郎官还领着新娘也过来了,气氛更是热火朝天。
灯光偏暗,照在魏沉刀脸上,睫毛投下阴影,脸上勾着笑,但也有微不可见的几分游离,和朋友们说说笑笑,都挺热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总忍不住想起谁。
他拿了手机出来,斟酌一会儿,不知道发什么。
想了想,把刚才见到严格的事给封楚楚说了,其实他对这种事没半点兴趣,就是想找点什么话题和她说。
封楚楚接到魏沉刀的消息,看魏沉刀的转述。
她看一眼因为包包十分振奋的秦晚,问道:“晚,我问下,你开过兰博吗?”
秦晚根正苗红道:“我老爸清正廉洁,你不要乱说话。”
封楚楚就放心了。
秦晚挺腼腆的说:“兰博就算了,金主姐姐,那个就太贵了,人家卖身才还的起。”
封楚楚:“……你想多了。”
迟彦星举手:“我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你喜欢什么颜色?蓝色有好几种蓝,你要挑一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