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花瘦_作者:风储黛(137)

2018-09-03 风储黛

  文武百官:……这事儿能上瘾吗?

  其实齐野不过是想炫耀一番容恪的困兽之斗,不论他杀得死多少头猛虎,他始终是在笼子里的,在齐野的股掌之上的。

  宴席上容恪喝醉了,这事便没有成。

  最后他脚步蹒跚地由人扶出宫外,马车外侍立的曲红绡和江秋白等候已久,江秋白更是上前搀扶,一把架住了世子的手,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冉烟浓心虚,别人劝酒,她可一杯都没有拦过。

  好歹算是将容恪送上了马车,喝醉了的容恪,白皙如瓷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张扬的粉,英挺的鼻梁微微翕动着,靠着冉烟浓的肩膀发出一阵哼声,很难受的模样,她扶着他,小手抱住了他的窄腰,容恪的唇上还携着几分晶莹薄酒,潋滟着一波妩媚感。

  她从来不觉得容恪生得女气,但喝醉了,衣襟半敞、发丝凌乱、脸颊浮红、嘴唇如血的容恪,真的就……让冉烟浓都有点想揽镜自照和他比比了。

  “恪郎?恪哥哥?听得到我说话么?”

  冉烟浓柔软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挥动了几下,没得到任何回应。

  原来是真醉了啊。

  不知为何,冉烟浓有点窃喜,好像这么脆弱的像半大孩子似的容恪,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浓浓……”喝醉酒后容恪的鼻音重了些,透着一种难受和慵懒,格外引人垂怜。

  她俯下嘴唇,学着他的模样亲吻他的额头。

  恪哥哥,你答应做景阳王,是想放弃陈留么?为什么你都不肯告诉我?

  冉烟浓重重地一声叹息。

  “浓浓。”

  “我在。”

  冉烟浓又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徐徐走起来的马车一摇一晃,晃得容恪头晕得厉害,迷迷糊糊地,手攀住了冉烟浓这块浮木,用尽余力。

  “我想你。”

  冉烟浓忍俊不禁,噗嗤一笑,“恪哥哥,我在呢,别想我啊。”

  “可是很想……很想……”

  话都说不清的容恪太可爱了,冉烟浓将拳头塞进了嘴里,才能忍住不发笑,脸颊颤抖地道:“那要怎么办?”

  “嫁给我。”

  “啊?”不是已经成婚了么,她还……孩子都有了。

  她狐疑地凑近耳朵,容恪的声音渐渐低了,“我会……爱你一世……”

  头一歪,彻底醉了。

  冉烟浓睖睁着,很久很久,被凉风一吹,才木木地反应过来,原来嫁给他以前,他就是这么肖想、惦记她的啊。冉烟浓头皮一麻,感觉像被叼进了狼窝,被吃死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个典故:

  两年前,魏帝偶获月满良驹雪间青,朝中无人能驯服,魏帝遣使者将其赠与世子。

  世子宴之,适逢席间裨将恶意灌醉世子。

  世子……说了以上这些话。

  魏都的使者具言以告皇帝。

  齐野:我的心情你品品?

  ☆、太子

  冉清荣追到辽西有半个月了。

  当晚随着章郃到辽西刺史府上赴宴, 刺史刘希孟摆酒招待, 其间太子齐戎也出席了。

  冉清荣去晚了一步, 齐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她只好跟着几个侍女随着太子回府邸,冉清荣凭着前太子妃的身份, 近乎畅通无阻地参与了将齐戎扶到书房,齐戎就趴在桌上头疼地要睡了。

  侍女向冉清荣解释:“回禀太子妃,太子殿下夜里只宿书房, 谁劝也不行。”

  成婚四年,他有两年不曾到她的偏殿里,冉清荣不是没打听过,那两年他大半时间是睡在书房的。

  交代完, 侍女便退下了。

  冉清荣捻起毛巾, 拧干了水,给齐戎擦脸,齐戎喝得烂醉如泥,隐约觉得有女人在照顾自己,手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一把将冉清荣的胸一摁,往后推开了。

  冉清荣:“……”

  醉鬼也不知道碰了哪里,吃了豆腐, 冉清荣哑巴吃黄连,蹙眉道:“齐戎,你再不起来, 我也不照顾你了。”

  齐戎的面貌不似容恪那般精致,温和秀雅,又有股间杂的幽冷脱尘,也不像齐咸如烟似月,迷离似镜中花,更不似冉横刀的眉目英挺,如刀剑齐张,而是敦厚的一副长相,单看着便觉得慈眉善目,且不失俊美,即便打情骂俏时说些下流话,也不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