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花瘦_作者:风储黛(184)

2018-09-03 风储黛

  王流珠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可唤了你许多声,做甚么不肯出来见我?”

  少女虽然张扬,声音却有一丝委屈。

  容恪道:“我与王姑娘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何以专程上门?”

  王流珠将手里的包袱取下来,赠给他,锦云伸手要接,但王流珠侧身闪避,不给她碰,锦云尴尬地收回了手,王流珠依旧要将包袱给容恪,看得冉烟浓都不大愉悦了,心里一股醋味漫过来,真想教人将这个不知礼数的女人轰出去。

  容恪接过了包袱,挑眉,“这是什么?”

  王流珠笑意欢畅地负起了手,“这是花种子,我搜集了许久的,专程来送你,都是奇花,你这里连同魏都都没有的。”

  她顿了顿,又半含羞怯半含高傲地挺起了丰腴得宛如怒放玫瑰的胸脯,“也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啊

  这个女人是让浓浓吃醋最狠的

  ☆、病愈

  四下里风刹那间安静了, 冉烟浓震惊地抬起眼眸, 她虽觉着王流珠举止无礼, 擅闯别人庭院,可却也没想到,王流珠竟敢当着她的面对如此堂而皇之地宣告觊觎她的夫君!

  王流珠没理会冉烟浓怎么想, 只眼眸不眨地盯着容恪,如粉霞的脸颊曳着明媚柔软的笑,容恪本来接着她的花种子, 却也回以一笑,将包袱塞给了她,王流珠不接,容恪便扔在了地上。

  王流珠愣了, 呆呆地瞧着, 脸颊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容恪背过手,用他那还算是温柔的口吻道:“我与你无情。”

  王流珠不甘心地跟上一步,“可我喜欢你。”

  容恪挑眉,“谢王姑娘抬爱。”

  王流珠还不甘心,冉烟浓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个王流珠私底下不知在哪见过容恪,且暗暗倾心,故而大喇喇上门来给她难堪, 熟料自取其辱?

  她觉得容恪的回答竟很解气,不觉温柔地笑着迎上去,挡在了容恪身前, “这其间是否有什么误会?流珠姑娘,我夫君是否做了什么引你误会之事?”

  王流珠再看冉烟浓,看到她和气的笑容,便觉得面目可憎,气红了脸,地上还有散落的包袱,滚出来的奇花异卉的种子更如芒刺戳脊,王流珠生平头一回受此奇耻大辱,两颊紫红道:“容恪,我抬举你,可你竟这样践踏我?”

  容恪淡淡道:“我也已说了,谢你的抬爱。送客。”

  说话之间,一袭烈火红裳的曲红绡提着弯刀走来,江秋白正好躲在丫杈子间不敢露面,瞧见红衣如火的媳妇儿,更添羞愧,瑟瑟缩缩地拿衣袖遮住了脸,羞于见人。

  曲红绡取出了银色的弯刀,淡声道:“请王姑娘速速离开。”

  王流珠早听闻曲红绡大名,不服已久,“你就是曲红绡?听说你在容恪帐下已久,能自己统兵打仗?”

  曲红绡淡淡道:“改日与王姑娘切磋,曲红绡奉陪。”

  “哼。”侯府的人一致对外,看她的目光犹如防贼,王流珠气闷不过,又受到了羞辱,自觉脸面无光,更待不下去,挥袖而去。

  曲红绡目送她出门,这又折返。

  容恪脸色苍白,唇边溢出了一丝咳嗽,人一直不生病,一生病便如山倒,虽然喝了药,但药效却没起到,他脑晕得紧,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冉烟浓惊呼,“恪哥哥。”

  她飞扑过来,将容恪扶到回廊下,容恪揉了揉额角,轻声道,“坐一会儿。”

  冉烟浓将他扶到最高的石阶上坐着,解下了自己的狐裘锦毛斗篷替他披上,将他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只粽子,“恪哥哥,地上凉。”

  容恪笑道:“不碍事,只是坐着与你说话,屋里太闷。”

  锦云体贴地将火炉搬过来,冉烟浓接手了,将火炉搬得离他近了些,炉火蹭地腾起来,星子直往外吐,冉烟浓替他将滑落的一截斗篷拾起,笼好,“你要说什么?”

  容恪扬起下颌,目光示意锦云带着人先离开,锦云敛衽,领着还侍候在侧的婢女们便退了。

  回廊下有几许微风卷入,枝折花落,庭院里舀了一勺秋色,红黄墨绿,高下地晕染开,宛如水墨调色,浮漾着,潋滟着一院纷繁。

  冉烟浓道:“恪哥哥,我们早些去月满罢,留在这儿,好多人觊觎你。才走了一个陆妩,又来一个王流珠,这个女人比陆妩更难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