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却惹了心上人伤心?一时又是委屈又是无奈,面上就显出来。
待回了屋子,朱三正在里头,见着他如此,把眼一转,“哟,哥哥这是打哪儿来啊?”
“滚滚滚!”王二没好声气,挥苍蝇似的摆摆手,坐下来唉声叹气。
“嘿嘿。”朱三凑上来,“哥哥莫不是吃了小群姑娘的闭门羹?哎呀呀,真是可怜,弟弟我还满心等着吃哥哥的喜酒呢”
最后一个字拖长了调子,要多幸灾乐祸有多幸灾乐祸。
朱三最近也是混出模样了,因上次救了蒋佳月,陆长风好歹瞧他顺眼了不少,也是越发倚重起来。他也争气,改了以前的臭毛病,一心一意办事,尤其是办蒋佳月的事情,从来不含糊,更是为陆长风所喜。
不待王二再赶人,他大喇喇坐对面,摇头晃脑道:“弟弟倒是有一妙计,可惜啊,没处去使呀!”
王二不信地看他一眼,鼻孔里出了一声,一个光棍汉,连个相好的都没有,能有什么好主意?
知道他不信,朱三凑过来,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听的王二眼前一亮。
翻过一宿,便是初七。
“不好了不好了!”天刚蒙蒙亮,朱三就光着脚跑出来,一口气出溜到小群的门前,冲里头喊着,“不好了,王二摔伤了,快要咽气啦!来”
话音未落,门“嘭”一下被人从里头拉开,小群满面焦急地跑出来,“他怎么了?”
一行说,一行就带了哭腔,整个人往外院跑去。
朱三跟在后面,慢悠悠踱着步子,嘴里喊道:“大夫说伤了筋骨,眼看要不好了,有什么想说的赶紧去见一见吧!”
说罢捂了嘴偷笑。
小群一心去看王二的伤势,哪里还顾得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跑着问着,“左先生呢?可请左先生来看过了?”
“瞧啦!左先生说他也没辙”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小群已到了王二屋子前,抖着手推开了门,顿时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夹在在药味里。
眼泪吧唧一下就下雨一般滚下来,几乎是扑到床前,看着面色苍白的王二,“你怎么了?”
王二睁开眼,心下有些虚,气音弱的很,“没事,就是摔了一下,养两天就好了。”
“你骗人!朱三明明说……明明说你……呜呜呜……”
王二手抚上她发顶,“他、他怎么什么、什么都跟你说。”
声音越发小下去,有些气力不济来,“既然、既然你都知道了,有些话不说,我、我心里难受,小群,你、你可知道我喜欢你?”
小群头点的拨浪鼓一般,“我知道,知道,你别说话了,我去找四哥,让他去宫里请御医给你治病……”
“不、不用去了。”王二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儿,“我只问你一句话,也就心满意足了,小群,你可欢喜我?”
“嗯,喜欢,我喜欢你。”小群抽噎着,“你别吓我,月儿说等我满十五就要给我送嫁,你怎么能这时候丢下我,呜呜,我不管,你不准死!”
“真的?”
王二险些从床上跳起来,强按着欣喜,“好,我不死,我还等着娶你回家呢,别怕,别怕。”
如此,二人依偎在一处,说了好些情意绵绵的小话儿别过不提。
外边,朱三听得浑身都气了鸡皮疙瘩,猛然就被人一脚揣在了腰上,“逗乐呢!”
回头一瞧,是陆长风,吓的魂都没了,赔着笑,“爷怎么来了?”
“哼哼!”陆长风哪里还不知道这俩人干的什么勾当,沉着脸。
他正温存着呢,就被外头那一嗓子嗷的浑身不爽,偏生蒋佳月还仔细听了,推着他起床,“好像是王二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陆长风想起来就磨牙。
这会儿听朱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抬脚就又要踹。
朱三一把抱住他的腿,“爷,您息怒,息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王二太不容易了!”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将王二的苦闷说了一遭,“您瞧,容易吗?心心念念的人儿,平常却一句嘘寒问暖都听不着,哄着宠着,也不知到底人家喜不喜欢你,不用些小手段,王二可怎么办呢?爷,您英俊威武足智多谋,当然是得偿所愿幸福美满了,可也要为咱们想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