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已经被放了下来,贺离抱着人倒在床上,头抵着头蹭了又蹭,“殿下怎么不说话呢?”
楚意推开他的头,捏着他脸上的肉一揪,“说什么?”
他抓着她的手,微微笑着,好似眉眼上都绽了花,薄唇上扬,认真道:“说爱我。”
楚意:“呵……”
她面无表情明显不被美色所惑,贺离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锁眉深思。
楚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扯过被子搭在身上准备睡觉,贺离眼疾手快把被子拨到一边,不可置信道:“殿下,这可是新婚之夜啊?”
楚意翻了个身,“所以呢?”他们俩又不是第一天躺在一张床上,除了多了个仪式外,新婚之夜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贺离偏着头,墨发倾泻,长睫如翼,“当然是做该做的事儿了。”
楚意唔了一声,稍来了些兴致,朝着他笑,“叫声姐姐就应了你。”
赵仪华的年纪本就比贺离大,这一声姐姐也是叫得的,轻纱幔子不知道被哪里来的微风吹露了一丝缝隙,连着他侧脸的发丝也跟着扬了扬,贺离轻抿着唇,凑到她耳边,声音轻柔,“姐姐……”
楚意摸了摸他的头,“贺小公子这一声儿真是苏到了本宫心坎儿上。”
贺离曲着手肘撑着脑袋,“哪里比得上姐姐的一字半语?”
里间红烛泣泪,外头明月当空,辛都站在院子门口,既是怅然又是高兴,玉芽端着碟翠玉豆糕站在他旁边,好心叫他也塞塞肚子。
辛都吃了一块,“以后还要请玉芽姑娘多多照看了。”
“好说好说。”玉芽笑着捻掉手上的碎末。
第二日凉风习习,温度骤降,楚意一起来便感觉到了凉意,玉芽拿了稍厚的秋装与她换上,贺离早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帖,立在一边瞧着她上妆。
玉冬立在她身后动手绾发,玉芽便笑着与她说些八卦。
“殿下今日进宫怕是见不到九王爷了。”
楚意挑看着发簪,“这话怎么说的?”
玉芽和玉冬对视一笑,回道:“昨个儿九王爷在外头胡混不是叫九王妃逮了个正着?回去之后可是没闹翻天呢。”
昨日九王妃拎着赵重原回到王府,二话没说就把人丢到了演武场,她倒也没有丧心病狂上真刀真枪,叫人甩了两根相对来说安全性较高的棍子,她一根九王爷一根。
九王妃行事向来缜密,她是心头不顺的很,却也不会对着赵重原直接开揍,这掉身价不说,还平白地给御史添饭吃,往皇帝御案上一送徒惹些麻烦。
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打。
“九王妃说要是和九王爷切磋武艺。”玉芽接过发簪递给玉冬,“听说打的很是厉害,后头请了好几次大夫。”
何止是厉害啊,赵重原本身是会点儿功夫的,可那点子东西在九王妃面前压根儿就不够看,九王妃凭借着一身本事直接把赵重原给干翻了。一根木棍子耍的虎虎生威,愣是玩出了十八般花样,折腾的人半死不活,惨叫声整个王府都能听得见,那场面差点儿没把围观的小厮吓尿了。
丫鬟们更是瑟瑟发抖,王妃不愧是王妃,丝毫不坠将门家风,不堕悍妇威名。
整个王府再一次很好地体会到了被九王妃支配的恐惧,尤其是赵重原简直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发誓他一定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再也不敢到外头去鬼混胡混了。
性福重要,生命更重要啊!
玉芽想起王府暗钉传来的那些话,忍不住道:“九王妃胆子也太大了,这么收拾九王爷就不怕出什么事儿吗?”
楚意站起身去了外间准备用早膳,“能出什么事儿?武艺切磋,刀剑无眼,受些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儿?本宫那皇婶聪明着呢。”九王妃处事周全的很,十几个皇家妯娌里,就数她文武双全。
玉芽想想也是,哪怕心知肚明这是九王妃想收拾人,但这摆在明面儿上就只是正常的武艺切磋。
听了半天贺离好不容易理清了她们说的事儿,夹了个水晶包子,“你们是说九王妃把九王爷给打了?”
玉冬点头,“是啊,九王爷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鼻青脸肿的,根本没法见人。”
贺离愣了愣,“这么惨啊。”都趟床上了,这得是下了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