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萧和平刚要抬手抵挡,突然听见他媳妇喊肚子疼,下意识回头去看,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顾不得脸上的伤,丢下严朝宗,火速朝宋恩礼飞奔而去,单膝半跪在她跟前担忧的探她额头,“咋回事,好端端的咋会肚子疼?该不是中暑了……哎……疼疼疼疼……”
“总算舍得回来了!耳朵总算能使了!”本来有气无力靠在树下的宋恩礼猛地睁开眼,拎着他的耳朵站起来,“我让你来递个消息,你给我来打架?大叔一把年纪了,经得起你几下揍?”
“……”严朝宗刚走过来准备问问咋回事,忽然听到这话,顿时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萧和平说他是长辈,这丫头说他一把年纪……
宋恩礼见他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得想起他对年龄的忌讳,尴尬的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媳妇我错了。”萧和平打断她的话,态度端正得不得了,看向严朝宗时却戏谑更深,“我不应该跟咱叔较劲,咋说他也是咱长辈又是爷爷的好朋友。”
宋恩礼品着这话别扭,可见他一脸淤伤,也舍不得过多责怪,在他脸上轻掐了一把,“知道错就好,等会儿回家给你擦药。”
萧和平疼得龇牙咧嘴。
她从空间拿了瓶跌打酒递给严朝宗,“实在抱歉大叔,我们家萧和平这臭脾气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骂他了,等会儿回家我再让我娘收拾他,这个药给你留着使,我们俩出来太久得先回去了,不然万一有人来找会很麻烦,过两天再来看你。”
“我这儿没事,你俩赶紧回去吧。”严朝宗接过药酒,强笑着点头,心口那块却是一抽一抽的不舒服,像是挨了一记闷拳,淤在那儿了,也不知道是刚才让萧和平揍了的缘故还是怎么了。
他低头看看手上的药酒,非常肯定的觉得这玩意儿不能治好那种抽痛。
人的极度匮乏的时候,总喜欢给自己建造幻想中的海市蜃楼,严朝宗也不例外,只是他与大部分人不同的是,他们偏好物质而他则是情感。
当这种海市蜃楼突然有一天被破坏,一切趋于明朗化,似乎以前认定的一切也变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比如刚才他看到宋恩礼和萧和平之间的互动,这种亲密无间是他和宋恩礼之间从来没有过的。
他靠在宋恩礼坐过的大树底下,闭着眼睛开始回忆她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管她像个小姑娘一样依赖他对他撒娇,还是像个红颜知己一样与他把酒言欢救他于危难,似乎就是少了点什么……
“谢天谢地,你俩可算是回来了。”左等右等,总算见小两口从屋里开门出来,王秀英激动得只差对天磕头,想想自家亲家在天上,跪亲家似乎又不太合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小盛他媳妇和隔壁的汪大姐来找你,我说你俩还睡着呢,那汪大姐非不信,非说找你有急事让我把你喊起来,差点没闯进去,可把我吓得够呛!”
“她找我能有个啥事,无非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家,看看能不能揪点啥小辫子好给她家老蔡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甭搭理她。”
宋恩礼特地开门出去把王秀英上午买的菜拿到门口去择,汪连如从门缝里看见她和萧和平都在,这才没话好说。
戒严迟迟未能解除,搞得整个燕北省城人心惶惶,为了不授人以柄,萧和平和宋恩礼几乎连楼都不下,两人这儿倒是风平浪静,可王胜男那却出事了。
原来纺织厂那栋小楼二层小楼宿舍的管理员惦记着宋恩礼给她半斤白糖的好,在黄小麦搬去集体宿舍没两天就去盛利媳妇那把她住过的那单间宿舍钥匙拿来给了王胜男,这事让黄小麦的几个追求者知道了,几个人接二连三告到工会主任那。
本来这事也没啥,虽然没申请到单间宿舍的职工心理会不平衡,但最多也就是嘴上埋怨几句,毕竟哪个厂里还没点裙带关系,可偏偏黄小麦正为这事怄着呢,也不知道她咋跟她的追求者们说的,经过他们一番宣传,一没资历二不是管理层却能轻松分到宿舍的王胜男一下子变成了众矢之的。
事情闹得很大,连盛利媳妇都受到了牵连,还有那个好心办坏事的管理员,当天就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