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也成亲了,嫁给饭馆里的一个厨房师傅,夫妻俩生了个女儿,还未足岁,长得粉嫩可爱,让纪芙柔每次见着都爱不释手。
秋月的婆家就住在玉井胡同里,距离这儿不过两条街的事,因而没事时就会抱着女儿过来串门子,生活过得也挺好的,不过她还是羡慕春花可继续住在这,继续服侍太太,当然最羡慕的还是春花没有个婆婆压在上头。
春花私底下都会劝她——你想想太太的婆婆,然后,秋月就没话好抱怨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过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小希望从一个小婴儿长成了一个满地乱跑的小娃儿。
三年的时间,春花秋月都嫁了人,还都当了娘,对主子的称呼也改了口,从少奶奶成了太太。
三年的时间,纪芙柔从拥有两间铺子到现在有了二十五间铺子,成了商场上令人敬畏的女财神,大家都说她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三年的时间,很多人事物都有了变化,但同样的也有许多人事物没有改变。
张虎和他那票兄弟仍继续寻找着二爷没有改变,因为他们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找着之前他们绝不放弃。
纪芙柔仍继续住在那间不符她女财神身份的小宅子里,虽说她已将院子后方与其相连的大宅子买下,将两户打通成一户,可是她依然习惯住在那个小小的一进宅子里,依然从那里的进进出出,没有改变。
对此没有人多说什么,因为大伙都明白太太和张虎他们一样都没有放弃,才会一直住在这里,等待二爷归来。
除此之外,没变的还有庆州裴家那些人,一样自私自利与厚颜无耻。
三年前,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名声,尽把脏水往纪芙柔身上泼,三年后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竟又不要脸的硬要与纪芙柔这个声名鹊起的“女财神”扯上关系,四处打着她的名号与人谈生意做买卖,当真是无耻至极。
李诚对此怒不可抑,只要有人问他庆州裴家与他们的关系,他定钜细靡遗的将当年在小少爷洗三礼那天所发生的事说出来,还让当初也在场的王二爷为他证明他所说的一切全部属实。
也因此裴家的名声在这一年来直直往下,旗下生意大不如前,借用米嬷嬷的说法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
三年的时间用说的是转眼过,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了解其中的酸甜苦辣与不容易。找人的不容易,等人的不容易,为他们着急忧心的人也不容易。
然而再不容易,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一天复一天,一年复一年。
他们不愿放弃,他们还在等待一个——奇迹。
“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我回家后才知道娘又和碧玉置气,跑到你这里来了,我是来接我娘回家的。”李诚风尘仆仆的脸上有着不好意思与疲惫的神情。
刚出趟远门回来的他,一回家就从儿子口中得知这对婆媳又不愉快,母亲气跑到太太这里来住,一待就是五天,他只能马不停蹄的又赶到这里来接母亲回家。
“大叔,工作的事重要,家里的事也要顾啊。”纪芙柔调侃他道。
“让太太见笑了,我也不明白娘和碧玉她们俩怎么常会为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闹不愉快,开始的时候明明相安无事,怎么这两年日子愈过愈好了,两人反倒摩擦不断,真的是……唉!”
李诚对家事真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也因此这一年多来他常常出门,也不管事情是否需要他亲自出面处理,他都全揽在身上,目的就是为了要远离这些烦心的家务事。
“大叔,我看你还是让嬷嬷以后都住在我这儿吧。”纪芙柔对他说。
“这怎么行呢?”李诚立即摇头,“我娘又不是没儿子不能替她养老送终,住在太太这儿算什么呢?不行,绝对不行。”
“大叔,你先稍安勿躁的听我把话说完,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再做决定。”纪芙柔安抚的说。
“好,太太你说。”李诚点头道。
“嬷嬷的年纪大了,照理是该回家与儿孙同住,享受天伦之乐好好养老,可是这两年来嬷嬷回家住得并不顺心,不是吗?我这么说并不是在指大叔或大婶不孝,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就是这么难,嬷嬷与其在大叔家里待得不如意,还不如让她住在我这里,每天做她想做的事,帮我和春花带孩子,做个笑口常开的嬷嬷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