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妻儿过上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生活是他心之所愿,如今他虽然做得还不够多,却已在妻子身上看见成效,他又怎能不骄傲得意?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感谢已逝的祖父为他指了这门亲事,让他能得此娇妻。
今生有妻如她,去复何求。
两天后,裴晟睿按计划出发去了庆州,同行者还有紫菱母子俩,当然,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其他人。
纪芙柔其实还满想跟去看热闹的,可是考虑到自己怀孕的身子实在不适合舟车劳顿,只能作罢。
李诚也跟去了,算是代表她,虽说李诚以前曾是奴仆之身,但是从过去几年来他在商场上让人不容小觑的表现,已经没人敢再轻视他,更没人敢拿他曾经为奴为仆的过往说事。
也因此,纪芙柔并不担心庆州裴家人会无视李诚,除非他们不想立足于商场之中。她私底下曾跟李诚说过,如果他们认罪,并同意以后庆州裴家和沛城裴家井水不犯河水,那么他们这边也可以发誓绝不会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否则庆州裴家就等着身败名裂。
这是交换条件,也可以说是威胁。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之处,谁叫那些人先不顾亲情要她相公的命,那么她这个做妻子的为了保护她孩子的爹威胁他们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没直接报复在生意上,直接毁了庆州裴家在商场上的百年基业就已经够仁慈了。
如果她真想这么做,她相信过不了几年,商场上只会剩下沛城裴家,而不再有庆州裴家之名。
李诚当时听见她这话时也毫不怀疑的点头如捣蒜,相信她绝对有将自家生意超越庆州裴家百年基业的能力。
总之,这事她是私底下交代李诚的,并没有告诉裴晟睿,也因此她这几天过得有些惴惴不安,就怕裴晟睿事后会为此生气,夫妻间有了嫌隙与隔阂。
唉,算了,做都做了,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等着承受后果。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
裴晟睿如预定的时间回家来了,他进门时脸上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情绪。
纪芙柔见状有些忐忑不定,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笑脸相迎。
“你回来啦,赶了一天的路应该很累吧?热水已经备好了,你先梳洗后再吃东西休息一晚,有话咱们明天再说。”她微笑着柔声说道。
裴晟睿闻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毫不错眼的看着她。
“怎么了?”纪芙柔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感觉脸上的微笑就快要挂不住了。
“你——”裴晟睿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纪芙柔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在紧张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问。
纪芙柔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忍不住瞪眼嗔怪道:“还不是你吓到我了,不然我怎么会紧张?”
“我做了什么吓到你了?”裴晟睿一脸无辜加莫名其妙。
“总之就是你的错。”她整个人蛮不讲理。
“好吧,是我的错。”
裴晟睿却二话不说的接受,逆来顺受的模样瞬间就把纪芙柔给逗笑出来。
她推了推他,“你先去冼澡,洗好后会舒服些。我让厨房送吃的过来,一会儿你洗澡出来就有热食可吃了。”
“好。”裴晟睿点点头“有话咱们一会儿说,不用等到明天,我没这么累。”
“好。”纪芙柔笑了笑。
半个时辰后,洗去一身尘埃又吃饱喝足的裴晟睿只觉得通体舒畅,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好像连近日始终笼罩着他的抑郁感都消散了。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想将残余在体内那最后一丝郁结也一并吐尽,从此以后不再被这样的情绪所烦扰。
纪芙柔有些心疼的看了他一眼,为他递上一杯热茶。“喝点茶解解腻,但别喝太多,免得一会儿睡不着。”
裴晟睿接过茶,低头喝了口茶又舒了口气之后,这才开口对她说:“谢谢。”
“只是端了杯茶给你而已,不需要道谢。”纪芙柔轻摇了下头。
“我不是谢这杯茶,是谢谢你让李诚所做的。”
纪芙柔轻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不生气吗?”
裴晟睿摇摇头。
“我以为你会生气,所以这几天我其实一直有点忐忑不安,也有点后悔。”纪芙柔老实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