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咬到哪里?”得把毒血挤出。
“左脚吧。”他一指。
“把他的裤脚往上卷,我瞅瞅。”虫咬的伤口不大,要仔细找才找得到。
“你要瞧他的腿?”他脸色不对劲的沉目。
“不看怎知伤在何处,你再不动手就少了一名得力下属。”他在磨磨蹭蹭什么?
“他是男人。”他提醒。
“你不来就我来,我们两个总有一个要做……”这人是怎么回事,突然闹起别扭了。
“我来。”赵无疾快速的接手,让人察觉不出异样。
他只是忽然瞧见北墨长得不错,想起妻子说过的“秀色可餐”,因此吃味了。
“你可喂给他我配的解毒丸了?”看起来很严重,但还能救,解毒丸减缓了毒性,不致毒急攻心。
“有,两颗。”按照她之前交代过的。
“现在我说你做。”看到北墨肿胀发黑的小腿,殷如素瞟了许久才找到针孔大小的小洞。
“好。”
小小的刀片不到指宽,掌心长度,以十字划开,派滞的黑血忽地排出,赵无疾大手压住伤口将剩余的黑血用力挤压,直到鲜红的血流出,这时再喂两颗解毒丸,毒便解了一大半。
人体有自动排毒功能,残余的毒素会慢慢排出,不过殷如素还是在北墨腿上敷上捣烂的草药,再让人熬清心解毒汤,双管齐下好得更快。
战争是刻不容缓的事,他好得快一些才不会拖累人,必要时还能自保,杀退敌军。
“果儿,小心……”
长时间在伤兵营照料伤兵,少有休息的殷如素一起身,眼前一片白光闪动,她晕眩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幸好赵无疾一直注意她,适时的伸手一扶,要不然真要跌坐在地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大概蹲坐太久了,血糖有点低,补充点红糖水就好了。
“不行,得找个军医来瞧瞧。”安南气候太糟了,又是冷风又是下雨的,她哪吃得消。
“不用了,子敬……”
殷如素才要挥手,谁知急性子的赵无疾已往外一冲,快得她都捉不住。
一会儿,一位胡子全白的老军医被人从救护队那儿拎来,一名短腿小童提着药箱咚咚咚地在后头追赶。
“世子爷,老夫年岁大了……”一把老骨头快被世子爷摇散了,起码少活五年。
“少废话,看诊。”啰啰唆唆的,不打老的,他踹小的总成吧!赵无疾不怀好意地看了药童一眼。
“好、好,别催,让小老儿喘口气。”气喘如牛如何诊脉呢,真是的!
“这会儿还有气喘,等一下……”他威胁着。
听出话中意的老军医干笑一声,不敢摆谱。“小老儿这就来、这就来,世子妃请伸手。”
唉,这冷汗呀!怎么一直往下滴,真不中用。
“别听他瞎吼,他只是嗓门大,没恶意。”殷如素腕一伸,让小心翼翼的老军医诊脉,她自个儿倒是无所谓。
嗓门大,没恶意?世子妃你真是太善良了,你知道你嫁的不是人吗?“咦,好像是……”
“是什么?”赵无疾急得大吼,整个军营都听见了。
“是滑脉,世子妃已有两个多月身孕。”
“什么?!”赵无疾闻言脚一滑,跌坐在北墨胸口,昏迷中的北墨被他压醒了……
【终章 全家团圆了】
“小心点,慢慢走,别着急,看准了再下脚。地上有树根,容易绊脚,你轻轻地跨过去……”
要多轻?
像一片落叶落地般,轻得无声无息,以及只能轻声细语,不能高谈阔论,任何高过喁喁细语的声响都算扬声,绝对被禁止。
这是暴君……不,是世子爷亲口下的“格杀令”,违令者,辣油烫舌,看谁不把命令当一回事。
军令如山,为免把一群糙汉子全给烫成大舌头,殷如素被移到靠近安南的一座小镇,镇上富户将三进宅子“借”给世子爷,原本人家想送,但世子爷嫌小不中意,暂时住住还行,若填到名下太丢人,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他要当爹的喜悦,一得知世子妃有孕后,他的傻笑就没停过,傻里傻气的抚着世子妃的肚子,把一干服侍的下人笑得东倒西歪,可又不敢笑得太大声,得捂嘴,一个个憋得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