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琴难掩心中的狂喜:“谢谢院长!”
陈院长呵呵笑道:“当初果然没看错你啊,先琴,你可得答应我,生了孩子以后不能给徐老师当家庭主妇,要和我一起继续搞学术。”
“嗯!绝对不当家庭主妇!”
压根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
那些她以为会遇到的困难,其实早就迎刃而解了。
徐先生告诉她,只要她肯努力,那么路总会越来越平坦,现在她迈过了那一道荆棘,接下来的,全都是平坦宽阔的大路。
这是陆先琴来到德国的三个月里,睡得最香的一天。
第二天清早,她被生物钟叫醒,旁边的那张床已经没有人了,床上放着一张纸条。
伊丽应该早就起来去参加庆典了。
陆先琴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看手机,却发现她昨天发给徐先生的微信还没有得到回应。
还是想等他回了消息,自己亲口告诉他,怀孕的好消息。
清晨的露珠湿哒哒的挂在阳台上的绿色植株上,看起来昨晚似乎下过下雨。
旅馆外,是一片宁静安和。
她取下耳塞,哈欠连天的走向洗漱间。
“砰砰砰————!!!”
忽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彻底惊醒了她,那敲门声丝毫没有规律,暴躁又急促,似乎暗示着门外的那个人,压根没有耐心等她回应。
陆先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接着她听见了门外的那个人浑厚的喊声,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敲门声变成了锤门的声音,似乎是用脚代替了手。
与房间内连呼吸声都听得见的寂静相比,门外的噪声使她心里极为不安。
她双脚发软,不知道外面究竟是谁在敲门。
“Open !!!”
夹杂着浓重阿拉伯口音的英文响起,陆先琴尽可能的找寻着这间屋子里能够拿来防身的东西,最后终于找到了阳台处摆放着的衣架杆。
陆先琴猜到外头的人,应该是一间一间的在搜房客,如果可以报警,那么一定有人已经报警了。
她根本不知道向谁求救。
手指颤抖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拨下虚拟键盘,只能按着“1”键,拨向了大洋彼岸的徐坤廷。
依旧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外面的人似乎彻底失了耐心,开始撬锁,连带着房间里的锁扣也急促的上下颤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心几乎和那锁扣跳的一样快。
阳台外有警车鸣笛的声音,外头嘈杂的,不止是敲门声和怒吼声,还有尖叫声和推搡声。
忽然,撬锁的动作停下,她顿时瘫坐在地上。
接着,是那无比熟悉的声音:
“姐姐,是我。”
她的泪水忽然涌了出来,刹那间心中的恐惧尽数消散。
是先桦的声音。
他没走。
83、尘埃落定 ...
陆先琴缓缓地挪到门边, 试探着问出了口:“先桦, 是你吗?”
“是我,开门吧,他们把旅馆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楼了。”陆先桦细心安抚道,“你别怕, 有我在。”
陆先琴打开了门,门外的一片狼藉景象几乎叫她晕过去。
不同于昨日的干净整洁,到处都是砸碎的玻璃和木屑, 撕碎的布料, 还有拖行的血迹,似乎都在告诉她,这里发生过什么。
旅馆的隔音效果极好,她戴着耳塞睡了一个好觉,浑然不觉外面的状况。
陆先桦的左眼已经肿了起来, 唇边还挂着血迹, 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那个拿着枪的大胡子男人一把将她从房间里拽了出来。
“Go down!”男人用枪指着楼梯。
她捂着泛青的左臂,陆先桦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我。”
直到他脱下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 陆先琴才看到他胳膊上可怖的伤痕。
“这是......”
陆先桦不在意的笑了笑:“进来的时候费了点劲才让他们相信。”
她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折回来了?”
“要不怎么说一母同胞呢,起先我还不信第六感这东西。”陆先桦咧开嘴笑了,“还好临时忘拿东西折回来拿了,不然你就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
陆先琴被枪口抵住下了楼, 看见大厅里,都是和她一样的普通游客,这其中有不少亚洲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