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 不妥, 这名儿太高大上,不合适。
于是我说:“换个吧。”
江寻无所谓, 轻呷了一口茶, 准了。
我喊它:“馍。”
他一口茶喷出, 瞪我一眼,道:“休想。”
行吧,那就包子吧。我这个人很随和,和江寻意见相左便听他的,意见相同就听我的, 好说话。
聊了自家猫许久,他总算想起来角落里还站着一名沉鱼落雁的美人。江寻和我嘀咕, 喊什么碧莲, 倒和莲花没什么关系, 狐媚相儿。
没想到江寻出门一趟,嘴倒是又甜了几分,我心甚慰。
哪知,碧莲一见江寻就梨花带雨, 咬着唇,缓步挪过来,企图扑他:“大人不记得小女了吗?”
江寻神态自若:“不巧,不记得,姑娘哪位?”
“这是大人留给小女的信与衣物,大人那时摔下山崖,便是小女救了你。”
“所以呢?”江寻差人给她拿了二百两银子,轰她,“拿了钱便走吧。”
碧莲目瞪口呆,她原以为能撑个几天,哪知江寻是油盐不进的主儿,捂着耳朵不听就是不听。
她结巴:“江大人这么绝情吗?对小女子做了那等事,一句不记得便过了吗?即便大人始乱终弃,也不能在夫人面前这般撒谎。”
我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被她话所震慑,而是碧莲这女人着实不要命了。江寻这厮最讨厌被人冤枉了,当即怒斥:“没错,我便是这样始乱终弃的人,快些走吧,不然还得雇人赶你。”
大厅里很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尴尬。
第72章
作为江寻的女人, 我心甚喜, 但换了个方面,多重角度分析, 我又觉得江寻这个人吧, 人品着实有问题。这信和衣物不似造假, 他难道为了讨我欢心, 就可以将过往他与碧莲的甜蜜全盘否认吗?
这样的男人看似忠贞, 实则寡情冷淡。
许是相由心生,我看江寻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长, 带点鄙夷。
他察觉, 回头瞥我, 一双凤眼微微上扬,啧了一声,道:“夫人可是对为夫有意见?”
“不敢。”我缩了缩脑袋,腹诽:我夫君还是我夫君,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 他都是我的天。唉,当代像我这样的贤妻良母不多了, 望珍惜。
赶走了碧莲, 江寻突然拦住我, 纤长的五指抵住我雕花木椅的扶手处,将我困在其中。他审视我许久,突然语气不善地道:“你可是不信我?”
这次,江寻怕是心凉凉。
他没唤我阿朝, 也没唤我夫人,话里的每一个字味道都不对。
我有些怂,面对豺狼虎豹一般的江寻,不敢动弹,腚儿都紧绷绷硬邦邦的,僵直着脊背,可以说是很害怕了。
他在等我答案,等了许久,我支支吾吾憋出一句:“倒不是不信夫君,就是夫君看起来不太可信。”
我装着胆子说了句实话,惹来他一声嗤笑:“为夫失忆,乃是造假之事。这是我与父君设下的一个局,那封信与衣物也不过是伪造,就为了让他们派出眼线碧莲,探我虚实。如今这些王氏余孽已有所察觉,若不想死,便该夹紧尾巴做人,少在我眼前晃悠。”
“……”我很尴尬,江寻说的阴谋诡计,我一个都不懂。
我妇道人家,在意的只有谈情说爱这等小事,那日我去黑市寻欢作乐,倒是真的,还被伪装失忆的亲夫撞上,大忌。
我舔了舔下唇,道:“那日我去黑市,实际上是有要事在身,碰巧路过。我想夫君,夜不能寐,怎可能寻面首爽快爽快,你要知我心,莫要怀疑我。”
“啧,夫人原是打着寻面首爽爽的心思?”
“……”江寻这厮太会抓话中重点了,我甘拜下风。
“与其让面首爽爽,倒不如让我这‘明媒正娶’的夫君爽爽,你说如何?”
糟了,一向彬彬有礼的江寻连夫人都不喊了,看来是肚中酝酿滔天怒火。
我心头一窒,刚想说话,唇就被江寻堵上了。
他从来不爱在亮堂的厅室吻我,今天算是破了例,光天化日之下,对我这样那样。
江寻的吻来势汹汹,将我逼到角落里,吻得七荤八素,意乱情迷。
我气喘吁吁,灌了好几口热茶,才说得出话,道:“夫君要亲香我,如何不先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