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甚想我_作者:草灯大人(84)

2018-08-27 草灯大人

  想了想,我还是回府先写一封信,问问江寻的意思,他要是真喜欢外头的扬州瘦马,那我也没法子。

  我点了朱砂,奋笔疾书写了一份“血书”,道:“君若无情我便休,夫君是不是心里有人?想着和其他温柔小意的女子在一块儿?我若是送夫君两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是否能讨你欢心?”

  我怕他不懂我意思,在纸的最下端,写了一行米粒大小的字:“若是说是,我便休了你。”

  这封信送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下人送来回应的信:“开门。”

  我:“……”

  江寻这是来找我麻烦了?

  想了想,我把房门上了栓。

  这下清净了。

  才过片刻,江寻突然翻窗进来。他眼底黑浓如墨,深不可测,脸色发黑,与我道:“才十个时辰未见,夫人的胡闹招数就见长了,真是了不得。”

  “夫君谬赞。”

  “不是夸你。”

  “……”哦。

  我望着这样死气沉沉的江寻,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小声问他:“夫君可看过我那份信?”

  “嗯。”他敷衍了事回答一句,没多说些其他的话。

  我舔了舔下唇:“夫君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的,你不知吗?”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让我不敢多说话。

  “我心里眼里本就只有你一人,我待你如何,你平日里不知晓吗?阿朝,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我抿唇,说:“自然是有夫君的,昨夜夫君不在,我饿得睡不着。若是夫君在,定会不嫌我叨扰,给我煮饺子,炖粥喝。我想夫君,夜里特别想。”

  江寻定定看我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我和你计较些什么。你给我记住,若是再说些让我寻其他女子的话,我便让你一夜下不了榻。”

  我震惊,如鲠在喉。这才二十个时辰未见,江寻怎就这般霸道了?

  江寻心情好了,与我说话也不再恶声恶气。

  他在一侧看书,我剥桔子与他道:“让我给夫君寻妾室这招,是隔壁李夫人出的主意。她的夫君宠她,还给她快马加鞭挑了一筐荔枝来,可谓是‘一骑绝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江寻笑了一声,道:“还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为夫三生有幸,听得夫人念了生平第一句诗,虽是言些不着边际的野史,倒也算是长进。”

  “……”我就知道江寻的重点总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重点不在此处,重点在于别家的夫人都有荔枝吃。”

  江寻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答:“为夫家徒四壁,别说荔枝,过几日连橘子都要买不起了,可千万别和人家比。她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你是江某一节穷书生的娇妻,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随我,便得勤俭持家一些了。”

  我不太开心,嘀咕:“她是富贵人家,那我以前也是皇亲国戚啊。”

  江寻又笑:“夫人所言极是,好了,不逗你了。不就是一筐荔枝,倒值得你馋成这般。母后今日不单给你快马加鞭送了些鲜果荔枝,还给你搬了几箩冰砖来。这冰砖浸在井水中,得有小半月才融化,可供你消暑半月。”

  我美滋滋:“还是母后疼我。”

  “母后疼你,为夫便不疼你吗?”

  我仔细想了想,同是一个娘,我让母后多疼疼江寻,她偏不肯,就宠我一人,想来江寻也是吃味的。

  于是,我安抚他,道:“夫君待我也好。”

  “既然如此,我与你母后掉入水中,你先救哪个?”

  这是什么怪问题?我手里的西瓜瞬间掉地,我像一只猹茫无目的站在田野里,望瓜兴叹。

  我想开溜,江寻却不饶我。他步步紧逼,继续问:“阿朝,你会先救谁?”

  江寻的目光殷切,看似在笑,眼底却森寒。我是和他做过夫妻的人,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思,没什么好事。

  于是,我回:“自然是救夫君。”

  母后会凫水。

  江寻很受用,最后为避免不孝,道:“母后会凫水,救为夫也是应当的。”

  “哦?原来如此,我竟都不知道!”我装惊讶,腹诽:好险,总算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