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他看见了他的太太一左一右地拉着他一对年幼的儿女站在窗头,月光刚好晒在他们身上。他欲冲上前,给他们一个拥抱。可是他定睛一看,不仅不敢上前,还吓得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他太太蓬头垢发,眼睛反白,眼角都是血泪,脸色惨白如灰衬托得血红的唇,正对着他冷笑着。他的一对儿女,手脚头颅的关节位置上都血痕,像给某个缝娘随意补丁在一起的布娃娃似的,在风中如柳条一般在微微晃摇着。他们或许更像是破旧的机器人,行动不协调,并且在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音。面容扭曲,七孔流血,让武鹏飞看的胆战心惊,这次是他第一次梦见他的妻儿。
女人放下牵着女儿的手,慢慢抬到空中,向他招起手来,一句一句,无比哀怨的说:“我们在下面好寂寞。”
他的一对儿女在龇牙咧嘴,诡异阴森地笑着跟着女人的口吻说:“我们好寂寞啊。”
武鹏飞浑身毛骨悚然,吓得用手撑着地连忙后坐了几步,他妻儿的面孔与声音带来的无比惊惧像疯狂的子弹一样袭击着他。他哆嗦着说:“我我......我,我明天再去烧多点东西给你们。”
女人移形换影似地,迅速闪到了武鹏飞眼前,那反白的眼睛一下变成全是黑瞳,那血腥杂带腐烂的恶臭从她身上攻到了他的鼻子里,加上那突然这么近细看女人的鬼样,他感到胃部翻山倒海似的,他立马用手捂住了口,刚涌到口里的呕吐物生生吞回了胃部。
女人用尖锐并长长的中指指甲插在他的下巴,慢慢抬起他的头,然后和他瞪得大大的眼睛对上,凄戚戚地说:“我们不要这些东西哦,我们只要你哦。”
吴鹏飞一把拨开那指甲,下巴的位置立即刮出了一道血痕,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跑去,而他身后还是女热与孩子狰狞的笑声:“我们死得这么惨,你早就应该来找我们了。”
跑呀跑呀......
武鹏飞惊醒了,额头和脊梁骨都是冷汗,甚至把衣服都弄湿了。他看了看窗户处,除了如梦境一般的月光外,什么都没有。只是深夜的温度确实有点凉,他全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下巴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用手摸了一下,非常深的伤口,手上都沾染了鲜红的血液。他嘴张得橙子一样大,彻底愣住了:他们真的来找我了。
武鹏飞连爬带滚地跑到了旁边的房间,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着:”五位大神,求求你,救救我,我妻儿来找我了。我不想死啊。“
突然,神坛上放着的楠木盒子拼命上下抖动着,发出”嘭啪、嘭啪“的具响,武鹏飞知道五鬼有指示给他了,他迅速打开盒子,一张鲜黄色的纸上有几行血字:你帮我们找得祭品太差了,是时候受惩罚。
武鹏飞吓得脚一软,瘫跪在地上,手中还是紧紧拿着这张纸,马尿纵横,说:五鬼大神,你怪错我了,这段时间警方捉得紧,找小姐也有一定困难。而今天那个女人,由于没有生意主动搭上我,我就做个顺水推舟。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找漂亮的女人。求求你们放过我。
在他手上的黄纸突然被自燃起来,他立马松手,黄纸就在空气中化为乌有。楠木盒子再次动了起来,又是一张带有血字的黄纸:我们再次给个机会你,好自为之。
武鹏飞看了黄纸,欣喜若狂,跪在地上拼命磕响头。
这个晚上,他把全屋的灯都开了,萎缩在床角,辗转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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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冰封了赵一俊所有表情,他镇定自若地从墙上的柜子里拉开了像抽屉一样停尸箱,然后望着眼前的少女,说:”尸首比较恐怖,你可要镇定。“
少女看着停尸箱里的用白色磨砂胶袋包着的尸首,默默点了点头。
”哧......“赵一俊拉开了白色磨砂胶袋上的拉链,然后用带着手套的手,慢慢敞开胶袋,说:“你过来认一下。是否你母亲?”
少女脚步一深一浅地向前挪动着,闭着眼凑到箱子前,瞬间睁开眼看了一下,“啊......“
她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全身哆嗦,就像受到电击一般,双眼瞪得浑圆,说:”是,是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