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张嘴啊,是越发的伶俐,我老婆子有时候都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了。”
老夫人这似是而非的语气让言悦卿心里打鼓,忙恭敬有加的磕头,道:“祖母明鉴,这次离家实属无奈之举,悦卿知道,此举定
然会让祖母生气,但若是重来,悦卿还是会如此。”
说到这里,抬头看向老夫人,一双眼睛澄明透彻。
“祖母应该还记得当初悦卿想和晋明侯侯世子退亲的时候曾找过您,当时悦卿就说过,女怕嫁错郎,那赵靖并非良配,然而婚姻
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悦卿也看出父亲有这个意图,也不好因为悦卿的事再劳烦祖母,让您为难,所以,悦卿只能在力所能及
的情况下,搏一搏,这样,将来才能不留遗憾。”
老夫人看着言悦卿眼中的坚定,心里其实很是欣慰的。
当初,就是因为言悦卿这副坚韧让她欣赏的,而这次赵靖求婚,她也确实存了试探之意,最后这丫头也确实做了反击。
可即便是如此,她这么做到底是不合规矩,该罚还是得罚。
不过这时候,让她更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想到这里,敛取眼中的精光,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便是心里再有不愿,但你这般贸然离家,可知会
让家人多么担心,便是你不为家中考虑,你自己呢?你一个闺阁姑娘,就带了几个婢女出去,若是路遇歹人,该如何是好?你
为了躲避一个麻烦,就让自己陷入另一个更大的麻烦,这能算聪明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言悦卿跪在哪老老实实的听着老夫人的训斥,心里却是叫冤。
可不是冤枉嘛?她哪里不知天高地厚啦?要不是有彩月和黑鹰这俩武功高强的人在,打死她也不敢这么做。
不过这件事可不能说出来,毕竟黑鹰和彩月底身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而且想了想,虽然彩月和黑鹰武功高强,但是山外有山
,人外有人,若是运气不好,碰到比这俩人都厉害的,那她确实要倒了大霉。
这么一想,言悦卿就有些汗颜,觉得自己被吵的一点都不冤。
于是摆在眼前的,就是言悦卿非常听话并且真诚的听着训斥,丝毫看不出一点敷衍的样子。
老夫人说到最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对鲁嬷嬷使了个颜色。
鲁嬷嬷见此便适时的道:“老夫人,老奴看二姑娘此次一定是得到教训了,您看二姑娘这次回来都憔悴了不少,还是让她起来吧
,若是病倒了,还不是您心疼?”
“她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我老婆子可不自作多情!”老夫人说着,话音一转,“你方才说,你这次出去,只是为了逃避和赵靖
的婚事?”
“正是。”
“哦?那那个和你一起来的男子,怎么解释?”
“祖母是说君将军?”言悦卿有些茫然的道,“君将军只是悦卿在路上无意间遇到的,当时他身受重伤,悦卿就将他带去看大夫,
再加上他伤势很重,身边无人照看,悦卿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将他留下,照看他的伤势。”
“受伤?”老夫人眸光微闪,“君将军可说了是谁所伤?”
“悦卿有问过,不过将军只说被奸人所害,不愿多说,悦卿也就不便多问。”
老夫人虽然深居简出,但不代表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尤其是君其琛这种以庶子身份脱颖而出,而且深受当今圣上器重的人,
在这个圈子里,更是经常被人提起,老夫人也不免听到几次。
如今,听到他和自己孙女一起回来,老夫人自然是十分惊讶,但面上没有显出什么。
方才听到言悦卿的话,老夫人只觉得心里一噔,以君其琛如今的身份,被人所伤,怕是牵扯到前朝,和这种事相关联,不能算
好事,所以更加重视此事。
眼睑轻垂,不动声色道:“那,他现在的伤势如何了?”
“回祖母,君将军如今伤势恢复了大半,行动上没太大阻碍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还要带他一起回来?难道你不知道,如此行事,会引人诟病?”
听出老夫人语气中有些责怪,言悦卿心里暗骂了一下君其琛,但还是乖乖回话道:“悦卿也觉得不妥,可是将军说要亲自登门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