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查清楚?你还想怎么查清楚?安福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还想要怎么查清楚?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维护他!慈母多败儿
!他如今这么不成器,你当真功不可没!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将你扶正!”
威远侯每一句话就好像一把刀一样扎在了赵氏的心窝上,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难堪。
以往威远侯便是对赵氏再有不满,也是关上门来私下说说,到底还是保全了她作为正妻的颜面,可今日,他接二连三的当着一
堆下人的面对自己大呼小叫,还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否定了她所有,这传出去,那她这么多年来在侯府树立的威信,岂不是就荡
然无存了?
这句话彻底激发出来赵氏压在心里的怨气,她“腾”的起来,直视着威远侯,再也没有往日的柔顺,取而代之是尖锐的嘲讽。
“妾身是慈母多败儿。可养不教父之过,铭儿犯了错,难道侯爷你这个做亲生父亲的就一点过失都没有?侯爷有句话说的对,当
初是你将妾身扶正的,如今的一切,也都是侯爷你造成的,如今出了事,侯爷却只会将一切过错忘妾身这个妇道人家上推,这
要是传出去,招惹笑话的不是妾身,而是您,威远侯爷!”
威远侯是个重面子的人,今日先是被自己的嫡子给戴了绿帽子,如今,连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赵氏都给自己甩脸色,威远侯
岂能不怒?
只见他气得脸色涨红,咬牙道:“你这个贱人!”
说着就要一个巴掌呼过去,可巴掌还没挨到赵氏的脸上,老夫人带着怒意的声音就响起。
“住手!像什么样子!”
威远侯动作一僵,狠狠的收起手。
“是儿子失态了,还望母亲不要动怒。”
老夫人眉间一攒,沉声道:“你也知道你失态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说得也没错,现在只是知道了这些首饰是安福买的,但
也不能肯定就和铭儿有关,你这就又骂又打的,成什么样子?我看,这静心经悦卿不用抄写了,该写的是你!”
说罢不再理会威远侯,吩咐下人将安福招来。
安福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众人,面露忐忑。
方跪下行礼,老夫人就着人将那些首饰摆到安福跟前。
“这些物件,你可认得?”
安福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面色闪过惊慌,忍不住扭头看向言铭。
言铭见此气得差点呕血。
只是却不能发作,只能强压着火气,斥道:“看我做什么?老夫人问你的,你就照实回答!”
安福闻言忙点点头,又看了看那些首饰,道:“回老夫人,小的不认得。”
“哦?不认得?”老夫人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感到无端压力,“既然不认得,方才那么心虚做什么?”
“回老夫人,小的是进来见到那么多主子,一时有些意外,并没有心虚。”
“是么?你说你不认识这些首饰,可事珍宝斋的账本上清清楚楚的记录者,这些珠宝都是你要的。”
“这……这怎么可能?”安福一脸意外的样子,“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老夫人闻言就递给那个之前从珍宝斋回来的小厮一个眼色,小厮见此便道:“回老夫人,小的问过珍宝斋的掌柜,他很肯定的说
,那个人就是威远侯府的安福,还说安福经常来,他不会认错,并且说愿意当面对峙。”
老夫人看了看安福有些灰败的脸色,缓缓道:“你敢当面对峙么?”
“小……小的……”
安福支支吾吾的,说不全一句话,让坐在另一侧的威远侯脸色沉了下来,怒拍桌子,道:“大胆刁奴!还不从实招来!”
安福抖如糠筛,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小的……是小的……”
老夫人听到这里,知道安福是想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于是便对鲁嬷嬷使了个眼色。
鲁嬷嬷领命,走到安福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色冷淡道:“你可要想好了,既然老夫人和侯爷当面审问你,那自然是心里
有数的,你若是能从实招来还好说,若是查处你有一丁点儿的假话,莫说你了,就是你家人,也要搭进去!”
安福听到这里,脸色“唰”一白,因纠结面颊抖动,终于,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对言铭重重的磕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