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反复把完脉之后,确定是极轻微的风寒,于是就开了一副药。
若按往常,孙大夫写完药方,也就再检查一遍就好了,可这次孙大夫却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唯恐错漏掉什么似的。
木掌柜见此,不由得担心的问道:“孙大夫一直检查着这个药方,可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廉厨娘的病有些严重?”
“啊,不是不是,她就的病症很轻微,需要服用的药量也很少,只是……”
孙大夫说着,叹了一口气。
“孙大夫这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同我慢慢说,你我也相识多年,我这嘴巴还是很严格的。”
“木掌柜说笑了,你的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我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了。”
“此话怎讲?您的医术在锦安城里算是拔尖儿的了,不少大户人家都请您过去呢,您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或许是这个苦恼困扰在孙大夫心里太久,又或者是他和木掌柜也谈得来,也或许有那些酒的效果,让他稍有松懈,稍微斟酌了一番,就说了出来。
木掌柜听罢之后,自然是多加安抚,待雨停了,还亲自送他出门,待他走远了,木掌柜脸上和善的笑意满满隐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没等到打烊,他就从后门出去,到了之前去的那座院子,半个时辰之后,才出来……
正文 第230章知己相聚
陆院判祖上三代都是做太医的,在寻常百姓眼中,做太医是一件挺光荣的事,可是只有真的的坐上这个位置的才知道,这个太医做起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甚至是费力不讨好的。
不仅要时时小心的对待宫里的主子,位阶较高的官员他们也得仔细对待,若是一个不慎,断错了症,没把病治好,丢命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所以,陆院判这些年待人接物都很是谨慎小心,不敢做错一步,医术上,也不敢丝毫松懈,一直不停的钻研着,旁的不敢说,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些自信的,可是这次威远侯府却让他两次感到挫败。
第一次就是言悦卿的母亲杨雅茹,第二次就是言悦卿。
明明用了最合适的药方,可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当然,陆院判也不是没有怀疑她们是不是中毒,毕竟在宫里做太医那么多年,见多了用毒害人的,有些毒确实很难察觉,而高宅大院里的阴毒手段也是屡见不鲜的。
所以当年杨雅茹重病之时,虽然从脉象,还是从她所吃所用的东西中都没有验出毒,陆院判还是为求保险,去翻了医书,最后无论从书上,还是和其他大夫商讨,还是自己这些年的经验,都可以确定杨雅茹确实不是中毒。
时隔多年,言悦卿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这让陆院判更加郁闷了。
这是巧合么?
看着威远侯阴沉的脸色,陆院判心里也是一片苦涩。
现在似乎说什么也是多余,只能再换个药方以观后效,回去后,他还是得想想办法。
向威远侯告辞之后,陆院判也不想坐马车回去了,就让车夫先回去,自己走着回府。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有难题的时候,就喜欢漫无目的的走着。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有人唤他。
扭头一看,是个身子结实的年轻男子,陆院判这个瘦弱的老头见此,也没有丝毫的防备,还笑了起来,显然是认识这个人的。
“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偷懒了?”
那个年轻男子挠挠头,笑容憨厚道:“陆院判说笑了,小的是专门等您的。”
“哦?等老夫作甚?”
“之前我们老爷不是和您约定好了,等他得到那坛上好的杜康酒,一定邀您一起去品尝么?现在酒到了,我们老爷已经备好了一切,就等您过去呢。”
一听到这里,陆院判眼睛一亮,要说除了医术之外,他有什么兴趣爱好,这酒认第二,就没第二,不过他喜酒却不酗酒,他是喜欢平常不同美酒的味道,可不喜欢醉酒,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他是从医的有关。
这个年轻男子口中的老爷名叫莫叶,和陆院判已经认识十三年了,二人虽然不是经常见面,可是二人却有很多相同的爱好,算得是知己好友。
原本就苦闷的陆院判,碰上知己相邀,自然是欣然答应。
到了莫叶的宅子后,就见莫叶已经摆好了期盼,旁边还摆放了几盘点心,酒杯也摆好,不过就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