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这么做是对的,不需自责。”赵氏拉着言语柔坐下来,安抚道,“你若大声声张,是能把言悦卿的名声毁了,可自己也怕是会被连累,不说旁的,上次的事你祖母就对你有些不满了,若是此次你大声声张,她指不定会以为你咱们母女做的呢,为了言悦卿那个小贱人可就不值得了,如今只有咱们母女二人,你再把今晚发生的事再详细说说。”
言语柔点点头,就将那个书生到后面言悦卿无故失踪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见赵氏沉默不语,言语柔便问道:“娘,您说那个书生和之后言悦卿失踪是不是都是一个人做的?”
赵氏凝眉想了想,摇摇头道:“目前为止不得而知,不过,正如你所想,这两件事太过蹊跷,若说是两个人所为,那也太过巧合了。”
“那,娘您觉得,会有谁这么做呢?”
赵氏眼珠一转,精光一闪,撇了一眼言语柔,缓缓道:“言悦卿一个闺阁姑娘,能见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能恨她恨到如斯地步,又能花费这么大阵仗的,你说整个锦安城还能有谁?”
言语柔瞪大了眼睛,“娘您也觉得是晋明侯府的人所为?”
赵氏面露欣慰,道:“娘的柔儿果然和娘想到一块去了。”
言语柔柳眉蹙起,道:“想到是晋明侯府所为一点也不难,毕竟言悦卿和那晋明侯世子张宣退亲之事在锦安城闹得也不小,晋明侯府因此也丢了不少颜面,记恨言悦卿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他们真的会这么做么?会不会太明显了?”
“明显又如何?只要将痕迹处理的一干二净,旁人怎么说都无用。”赵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更何况,晋明侯府能到如今的地位,手段肯定多着呢,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母亲觉得,这件事会是哪个人做的?”
“毁一个姑娘的名誉,倒是像出自女人之手。”
晋明侯府里记恨言悦卿的女人只有张玉婷和郑氏,只张玉婷刁蛮任性,却城府不深,这个计策不像她能想出来的,那么就剩郑氏。
想到郑氏那一想和善的面容,言语柔既觉得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
看着言语柔变幻莫测的神情,赵氏哪里还不明白的,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瞧她平日里的样子,不像会做这么狠的事的人?”
言语柔点点头,道:“一切都瞒不了娘,瞧晋明侯夫人平日里很是和善,对言悦卿也可以说是关怀备至,而且娘您不是也说,晋明侯夫人和言悦卿的母亲关系也很好么?所以我想着她对言悦卿的好大抵也是真心的,实在是想不到一退婚她就出手那么狠,不过如母亲所说,能这么做的,也只有她了。”
“你呀,还是太年轻,娘给你说过,看人不能看表面,那郑氏瞧着是和善的,可晋明侯府那么大,她这么多年来能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也不曾听过晋明侯有哪个小妾威胁到她的地位,也可知她的手段,至于对言悦卿么……”
说到这里,赵氏嘲讽一笑,“言悦卿不过是她一个故友的女儿,便是有再多的情份,能和她亲生儿子比么?不过你也提醒我了,以往我总觉得郑氏会看在杨雅茹的面子上对言悦卿多加照拂,这也是当初我想将这门亲事搅黄的原因,如今看来,可能是我高估了这个情份,或许让言悦卿嫁过去,也未必有咱们以为的好日子过。”
“娘,您不会是后悔了吧?”
“你娘何时做过后悔的事了?如果那张宣的身份低贱一些,那我可能才会后悔吧。”
说罢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见没有人来通传的样子,唇角跳起。
言语柔见赵氏站在窗前也不言语,好奇问道:“娘,你在看什么呢?”
“这么久也没人来通传,想来言悦卿是凶多吉少,当真是老天都在帮我。”赵氏只觉得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将窗户掩上,重新坐到言语柔旁边,拍了拍言语柔的手,“原本我还在想怎么对付这个丫头不会惹你父亲和祖母猜疑,如今倒好,不用咱们动手,就有人帮咱们出手,如今咱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好,只要没有言悦卿,这个侯府就没有人能再挡你的路了!”
言语柔闻言面上也遮掩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