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妃很配合的说:“成凤,刚看你吃那么少,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要不要跟你祖母那边要个厨娘过来?”
“祖姑,不用了,成凤一向吃得少。”
仁王妃虽然生活单纯,但可不是傻子,见这阵仗哪那还不明白,虽然她有中意的名门淑女,可想想,齐成凤的出身挺好的,配给儿子倒不会辱没了他,且霁哥儿的正妻如果是太妃娘家人,太妃也会高兴,便也附和道:“太久没见了,本王妃都忘了你喜欢什么,倒是说给我听听。”
齐成凤一喜,没想到仁王妃这么识相,于是娇羞地道:“便是喜欢女红,双面绣倒也拿得出手。”
“你居然会双面绣,可有绣好的帕子让本王妃瞧瞧?”
齐成凤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绣的帕子,仁王妃见正面是日出时分的白色铃兰,背面是日落时分的粉色铃兰,笑说:“天霁,看看你表妹这帕子,绣得可真好,母妃喜欢刺绣,但自问也没这样的手艺。”
“母妃,儿子是大男人,拿着姑娘家的绣帕看像什么话。”
齐太妃不满,“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在外头,你表妹女红这样好,看看又怎么了。”
赵天霁道:“表妹要是会做弓箭,我自然有兴趣,帕子是女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好看。”
宋萃玉心想,那上次拉着她的绷子看绣工的人是谁啊?
大夫说了,孩子会在中秋后出生,她想做件锦被,绣了个白兔吃草,赵天霁看了说不公平,怎么儿子有,他都没有,她这才想到,对耶,她都忘了要绣个荷包啥的给他,他还点名要鸳鸯戏水图,就像他们一样你侬我侬,唉喔,想一想觉得好害羞喔……
“宋姨娘,怎么了,脸色这样红?”仁王妃关心的问。
她也知道姨娘是下人,身为王妃不该在客人在时关心一个下人,但宋姨娘可是有孩子的人哪,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宋萃玉连忙回话,“回王妃,奴婢没事,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所以脸颊才红,请王妃宽心。”
赵天霁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宋萃玉心中感动,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清冷清冷的,可是每次自己有什么事情,他总会维护她。
齐太妃的嘴角微微下垂不太高兴,但她也怀过孩子,知道母亲不舒服,腹中孩儿也不会好受,便开口道:“高嬷嬷,送宋姨娘回去流辉院,打伞仔细点,别让她晒到。司玉,吮咐厨房做点开胃消暑的东西过去。”
喔耶,不用服侍了,“谢太妃,奴婢告退。”
齐成凤就这样在仁王府住了下来,宋萃玉一方面觉得不太爽,一方面又觉得齐太妃脑子装水,让侄孙女来,肯定是想近水台,可是天气这么热,谁出门啊,就算住在同一座高墙中,又有什么用。
“宋姨娘。”司荷在外面唤着,“安定郡王跟路世子来了,世子喊姨娘去前头伺候。”宋萃玉大喜,听男人说八卦可比在房里看书有趣了,赵天霁也知道她爱听人讲话,每次有朋友来访,一定让她去伺候茶水,听个过瘾。
理理衣服,她便往一进的大厅去。
虽然是午后,但今日有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伴随禅呜,完全是盛夏气息,格扇跟花窗全开,风吹有凉。
虽然肚子大,但不妨碍她做水丹青,她很快的在茶面画了山水给安定郡王跟路世子送上。
“世子可知道,江南总算下雨了?”
赵天霁睑上出现喜色,“真的?怎么许大人那门个主事宫今天上朝时都没提起?”
“恐怕还不知道呢。”安定郡王一脸神秘,“我商队的人今天中午刚回来,热腾腾的消息,说离开时偶然望向南方,一片浓厚乌云,他们长年在外,一看就知道会是场大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下个两、三天。”
宋萃玉知道今年江南惊蛰没响雷,民间本就不安定,只能说老祖宗的历法真的太厉害了,春雷没响,还真的从四月到现在六月,一滴雨都没下,据说农田都龟裂了,连专门养鱼的池塘都见了底,农民苦不堪言。
皇上这两个月都在烦恼这件事,江南是东瑞国的粮仓,一旦种植出现问题,明年的量产会大幅减少,继而影响民生。
现在终于下了雨,真是万幸。
看着赵天霁高兴的神色,宋萃玉觉得这个人好神奇,明明可以做个吃喝玩乐就好的官二代,偏偏要过得忧国忧民的,去年撤换掉黄将军的所有人马,也是他跟仁王力打压力面对那些“皇上,万万不可啊”的老家伙,那阵子他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每天他早起上朝后,枕头上都是一大堆他掉的头发,直到事情尘埃落定,他才恢复每天几根的落发量。